有些回忆是美好的,毕竟时过境迁,你也不可能在回到从前,只有靠着那时的点滴去怀念过往,回忆这个东西有好有坏,我们都似乎自动忘记让我们悲伤的,想起让我们感受到快的,那快乐让我们感恩当下,感恩当下的自己还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资格去寻找从前,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可是当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失去了,一切也都回不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逃亡的路上,萧含烟吃了她从来没吃过的苦,遭了她从来受受过的罪,但她从来没抱怨过,她至今都认为那段岁月是老天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太过安逸给自己的一个惩罚,在逃亡的路上她有时几天都滴水未进,并非她不爱惜自己,只是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出了风沙就什么都没有了。..
有时她还学着灾民的样子从树上扒下树皮来吃,虽然她不知道这玩意到底能不能吃,但为了生存她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那是萧含烟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东西,难吃到尅是怀疑是否是灾民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但是看着灾民一脸幸福吃下树皮的样子她也便也没了怀疑,在这一刹那,她觉得人生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比这个更难的吧?
自己曾经陪着杨广一起走过的日子自己都不曾退缩,吃树皮这件小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再难无非这样,不死终会挺过来,可是自己一脸吃了半个月的树皮,让萧含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活的太勉强,人生是否该是这样勉强,如果没有一个答案,自己又何苦这样糟践自己呢。
她最后一次啃树皮那天,她在心里突然问自己,我为什么要这样残存在这个世界上,难道是为了杨广吗,他现在生死未卜,准确的说他或许已经被宇文化及杀了,萧含烟曾经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但每一次告诉又都全盘否定,没见到尸体就不能断定他一定死了,萧含烟在心里为杨广默默祈祷,希望他平安无事,可是灾民的窃窃私语最终将她推向深渊。
灾民当着周围的同伴说:“你们没看见,我是从江都跑出来的,那个暴君已经和宇文化及那个狗贼同归于尽了,哎呦,死的时候可惨了……”
萧含烟在一旁听着,当她听到杨广已经在灾民的口中死了的时候,她心中顿时慌了神连忙跑过去突兀的问道:“你们说的是谁?哪个暴君?”
灾民看着萧含烟在问自己,她直起腰版一本正经的道:“还能有谁杨广啊!我跟你们说那个暴君死的时候,身上的血都流干了……”
没错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还是离开了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萧含烟从灾民口中确认了杨广的已经死了,至于他怎么死的,萧含烟没有兴趣知道。
不管是枭首还是腰斩,等我去下边找你,你依然是我心中英俊的男子,对吗?
在这个平凡的夜晚,萧含烟选择了一棵老树,他找了一根结实的绳子,将一头挂在树上,一头套进自己的脖子,然后她登上了一块石头,在脖子套进去后,她双脚一蹬,石头散落一地,她玄空了起来,刹那间她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脑子里空空的,这或许是离开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必须有的经过吧,萧含烟这样想着,她还要想些别的东西时,无论如何再也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在自己在闭上眼睛对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候一个老仙家乘着仙鹤来接自己了,他伸出手对萧含烟轻轻,来,跟我走吧!
萧含烟回了句,好!——
不知道经历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否到了老仙家住的地方,萧含烟觉得自己躺在一个软绵绵的**上,周身暖暖的,萧含烟在心里埋怨着,原来天上也如人间一样这么闹,跟凡间没什么两样嘛!
埋怨归埋怨,她依然很好奇天上长什么样,于是她带着好奇挣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许多长相怪异的人,穿着怪异的衣服,聚在一起望着她像是望着一个怪物一样,不过萧含烟对于他们的怪异举动一边也不感到惊讶,因为她觉得天上的人或许就是这样吧!
围观她的‘天人’看见萧含烟苏醒连忙去找他们的主人阿史那咄苾,听到消息的咄苾急匆匆的跑到萧含烟**边,温柔的关心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晚到了一步,差点就……”
萧含烟疑惑的看着对自己叹息的人,觉得他的言谈举止都与自己所熟知的同类无异,并非是她认为的天人,既然他不是天人,这里也不是天上那他是谁?萧含烟谨慎的看着眼前这个关系自己且长相怪异的人问自己。
咄苾看到萧含烟对自己有所防备,生怕她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产生恐惧,于是小心翼翼的道:“这里是突厥,我是处罗可汗的弟弟阿史那咄苾”
原来这里是突厥,原来他们不是天人,原来自己没有死成,萧含烟听着阿史那咄苾的话,沮丧极了,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她将身体埋进被子里想要在一个人的世界里静静,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史那咄苾也没打扰她,转身和几个下属出去了。
看到这个叫阿史那咄苾的人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萧含烟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头,好奇的观望着自己眼前的陌生世界,她叹了口气心道,是不是老天还觉得我在人间受的苦还没有受够,依然要用这种方法惩罚,折磨自己。
人在逆境中似乎总能找到活下去的勇气,萧含烟知道自己没有死,便决心好好活下去,替杨广好好活下去,一个人活两个人,让残忍的上天看看,我萧含烟并不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