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是一场误会。因误会而走近,又因误会而走远。我们走向一个人时,总会带着对她的无限美好和想象,一旦想象幻灭,就会因为误会而分开,甚至成为宿敌。
十九年前洛阳
喜鸢因为欺负苏锦娘而被喜父关进了禁闭室,苏锦娘偷偷从房顶上给喜鸢送来了食物,两个人和好如初,当喜鸢从禁闭室出来后,两个人为了这久别重逢,抱头痛哭。
在还没成为苏锦娘的贴身丫鬟的时候,喜鸢在苏家还是一个等级比较低的下人,经常受到他人的欺负,偶然有一次被苏锦娘看到,苏锦娘教训了下人,并告诉喜鸢以后有什么难事可以随时去找她,喜鸢表面上满口答应,可是等她在受到欺负的时候,依然没有去,苏锦娘觉得喜鸢是不好意思开口,于是给了她一块自己贴身的玉坠,对喜鸢道:“以后你有难处,如果不方便说,可以随时拿着这个玉坠来找我,刀山火海我也帮你去办”
在那段受人欺负的日子里,喜鸢依然没有用苏锦娘给的玉坠让她帮忙,可是真的是觉得不好意思吧,随着时间的推移,喜鸢成了苏锦娘的贴身丫鬟,玉坠也失去了它的功效,只不过喜鸢这些年一直习以为常的把它戴在身边,包括此时此刻,玉坠在喜鸢的腰间迎风摆动,显得格外显眼。
喜鸢听着若曦姑姑的吹捧显得很是受用,尤其是若曦姑姑说自己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的时候,这些词汇一出,喜鸢突然感觉以前的罪没有白受。
“喜鸢姑娘,以前都是老奴不好,你看老奴怎么样才能让你不计前嫌”
喜鸢打算戏弄若曦姑姑一番,她故意对姑姑道:“如果你能绕着红袖宫跑一百圈我就原谅你”
若曦姑姑本来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喜鸢真的让她做一些过分的事,若曦姑姑想着自己这老胳膊老腿一百圈跑下来还不得散架了呀,若曦姑姑此刻的心情是拒绝的,可是谁让自己答应喜鸢了呢,无奈之下,若曦姑姑只好装作很高兴的样子绕着红袖宫开始跑圈,她身边的宫女,也跟在若曦姑姑的身后。
一旁看热闹的喜鸢看到若曦姑姑丑态百出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声响彻天际,像是终于除了这口恶气。
一百圈的三分之二还不到,若曦姑姑就已经累得瘫倒在地,说什么也没办法在站起来迎合喜鸢,喜鸢走到若曦姑姑面前,明知故问道:“若曦姑姑,你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厉害吗,我今天怎么没看出来啊!”
若曦姑姑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向喜鸢求饶道:“饶了老奴吧,老奴不厉害,还请喜鸢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喜鸢戏谑的看着姑姑,脸上表现出值得玩味的表情:“姑姑怎么能不厉害呢,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能有今天还不得全靠姑姑的栽培吗,姑姑你把当初教我的宫规在当着我们的面表演一遍,我也在学习学习”
几圈下来,若曦姑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还哪有力气在去教喜鸢什么宫规,她本想拒绝,可是喜鸢赶鸭子上架,让她不得不勉强站起来,温婉有礼的在喜鸢面前妆模作样起来。
一旁的喜鸢装作很懂的样子,不时地让姑姑把手抬高,把腿绷直,把收回去的屁股翘起来,不知不觉的给若曦姑姑导演了一场给果树喷农药的劳动程序。
没多大一会就将若曦姑姑累趴下了,说什么也不肯再起来了,喜鸢刚要去劝她让她在坚持坚持,没想到若曦姑姑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突然吐了出来。
若曦姑姑身后的宫女赶忙跑过来照顾她,一脸担忧的道:“姑姑你没事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若曦姑姑摇摇头,装作没事的样子:“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没适应过来,这跟锦修容比起来情况情况还是不一样的”
“锦修容?”喜鸢听到苏锦娘的名字顿时来了兴趣:“你说苏锦娘也像你这样吐过?”
若曦听到喜鸢的疑惑诧异道:“喜鸢姑娘你跟锦修容关系这么要好,竟然不知道她刚进宫那会也是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也像我一样吐了?老奴猜啊,她怀孕已经有些日子了”
说道自己最内行的事,若曦姑姑开始口若悬河八婆起来:“我跟你说哈,别看我没生养过孩子,但是这后宫里,有一半娘娘的孩子都是我接生的,我能从一个人脸上的气色看出来这个人怀了几个月的孕,当初看锦修容那个气色啊,少说也得三个月……”
若曦姑姑全然不顾喜鸢的感受,将自己的经验之谈像小道消息一样告诉给了身边的宫女,她的话让喜鸢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沉入了湖底一样,湖水轻松淹没了自己的全身,淹没了她的鼻孔,甚至头颅,让她没有办法呼吸,让她没有办法用一个清晰的思维去缕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锦娘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作为她最亲近的人,喜鸢竟然一丁点内幕都不知道,不用问,喜鸢觉得用脚趾都能想得到,这孩子一定是梁如言的,要不然苏锦娘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还隐藏的那么深。
此刻,喜鸢恨苏锦娘,恨得牙根直痒痒,甚至超过眼前被她戏耍的若曦姑姑。
若曦姑姑看到喜鸢不说话了,还以为她原谅自己了,于是小声问她:“喜鸢姑娘,你原谅我了吗,喜鸢姑娘,你原谅……”
没等若曦姑姑说完,心情极差的喜鸢朝若曦姑姑大喊了一声:“滚!——”
若曦姑姑楞了一下,然后躺下开始满地打滚,逗得喜鸢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