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向前的话戛然而止,时骏瞥了眼安廷,忽然说:“你只是去贿赂他是吧?不巧被安廷听见了,所以,安廷在会在二楼的时候说出克劳尔没拿你的钱。而且我知道,这不是你第一次贿赂克劳尔。”

“那又怎么样?”被揭穿后,龚向前索性撕破了脸皮,“这违法吗?”

“这点事跟我没关系。”时骏说,“我只是在确定你、安廷还有博妮塔三个人有机会拿走克劳尔的药而已。,”

“为什么还有博妮塔?”一旦涉及到博妮塔,安廷就失去了冷静,“难道你没看到她也中毒了吗?”

被安廷很不客气地质问着,时骏也没什么脸色,说:“我又不是瞎子,她中毒我当然看到了。而且,你、龚向前和我的母亲都有下毒的嫌疑。”

儿子的话吓了妈妈一跳,时爸爸赶紧按住妻子,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时妈妈这才安稳下来。时骏不担心老妈那边的情况,他转头看了眼霍钢,对方刚好把视线从手机上收回来,对上了时骏的目光,淡淡一笑。

时骏转回头来,拍拍手:“各位,我不是冷血动物,所以也会体谅一下博妮塔的情况。现在呢,我们来重演当时的经过,首先声明,在你们来之前,我没有做过任何手脚,也没让其他人做过。现在,我来代替博妮塔,霍队长代替克劳尔。啊,当时拿着酒的,现在也要拿一杯。”

众人相互看了看,除了博妮塔之外其他人都站在案发时候的位置上。时骏站在槲寄生下,霍钢站在他身边距离两步之遥,时妈妈站在稍远的位置,时爸爸稍微再远一点和龚向前站在一起。

“开始吧,就当我,不,是博妮塔刚刚走进来,在大厅里的人都看到她了。然后呢?”

安廷上前一步:“需要我吻你吗?”

一边的霍钢赶紧咳嗽两声,时骏摸摸鼻子,说:“这个就免了,做做样子就好。”

安廷只是贴身站在时骏的身边,然后,时骏推开他朝着迎上来的霍钢走近一步。霍钢低声笑问:“抱一下?”

“滚。”时骏狠狠白了他一眼,随即朝自家老妈看去。时妈妈想起当时是走到了安廷的面前,拿下他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然后拉着他去了侧门。

等着安廷和时妈妈走出去几步的时候,龚向前走到霍钢身边,说:“这时候我给克劳尔一杯香槟,他和博妮塔就去酒吧台那儿了。”

时骏拉着霍钢的左臂朝着酒吧台走去,到了跟前霍钢就像案发当时克劳尔那样在桌子上拿起一杯红酒,他也像克劳尔那样一口饮尽,就在众人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的时候,霍钢忽然抓着脖子干呕起来。时家妈妈本来打开了侧门做出去厕所的样子,一见霍钢发生异变急忙跑过去。

“没事,阿姨。”霍钢咳嗽两声,“这红酒被时骏下了料,太咸了。”

闻言,众人不禁目瞪口呆!

时骏的一举一动都在打架的监视下,他是如何把盐掺进了那个杯子里?又是如何让霍钢在四五杯红酒中拿到了加了“料”的红酒?

时骏嘴角带笑,顺着脖子后面的衣领抓了一把,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在他深蓝色的深山后面还垂了一条同颜色的丝带。他把丝带扯了下来,对众人说:“我想,现在大家的疑惑跟我是一样的,凶手怎么下毒?在酒台上一共有二十几个杯子,其中红酒就有五杯。凶手如果提早下毒,那么喝道毒酒的未必是克劳尔,所以我们换位思考,不是克劳尔拿起了毒酒,而是‘克劳尔拿起的都是毒酒’。”

这时,身体虚弱的博妮塔终于坐不住了,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安廷急忙上前扶着。博妮塔的眼睛里似乎一直含着泪水,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时骏:“抱歉,时先生,我不听不懂您的假设。能不能说的简单一些?”

安廷恼怒了起来,他甚至放开了博妮塔,带着一阵疾风冲到时骏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在那种情况下怎么下毒?”

时骏丝毫不在乎他的怒意,也没去甩开他的手。嘴角虽然带着一点笑意,但是眼底却冰冷凛冽。他定睛看着安廷,冷静地说:“你很聪明,下毒的手法怕是比我还早一步知道吧。”

“你敢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吗?”安廷咬牙切齿地问。

“为什么不敢?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要被你逼问,你该问的不是身后的人吗?”

其他人顺着时骏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美丽的,楚楚可怜的女人一脸惊愕地回望着时骏。

大厅内死一般的安寂,安廷俊美的脸上血色尽褪。时骏毫不费力地推开了他,走到博妮塔面前,摇晃着手里的丝带:“难道没人发现,刚才霍队长拿起的酒杯是安廷的那个杯子吗?是被我妈取下来,随后放在桌子上的。“言罢,他在众人的惊愕中,看着博妮塔,“我相信你是深爱克劳尔的,所以……”

“不是她!”安廷咆哮着,“既然你知道她爱着他,为什么还怀疑是她杀了人?”

不等时骏开口,博妮塔忽然伸手抓住了他。她仰着脸,紧紧地盯着时骏:“我爱克劳尔。我,我不会杀他。你,你应该明白,我是,我是爱他的。”

“我明白啊。”时骏还是似笑非笑地说着,“所以,你的作案动机真是困扰了很久很久,不然的话,我会提早两个小时结案。”

也许,时骏说出的事实不止安廷难以接受,就连时家妈妈也无法接受。她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是如何深爱着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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