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振抬起手,示意走过来要倒茶的家政妇退下。随后,才对时骏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证据我就不来找您了。”

“你说我儿女知道是谁杀了她?”

“百分之六十。”

“你没有证据仅凭猜测就要翻案,至少该给我一个特别的理由。”

“这还用‘特别’的理由吗?白发人送黑发人,至少要知道女儿死亡的真相。”

一声悲哀的叹息在客厅里似回荡了很久,冯振起了身:“时先生,跟我到书房来。远卓,你好好招待一下霍队长。”

趁着这独处的机会,霍刚开始试探冯远卓,他说道:“冯先生在公司里似乎与令妹并不亲近。”

“亲近家人未必要在公司里。”

“我听说冯先生一直在国外留学,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四年前。”

“高中时期就出国到四年前才回来,冯先生一定很想家吧?”

“习惯就好。”

“昊天集团最近一年局势动荡,你是副董事长,有什么看法吗?”

“商场如战场,没有常胜将军,我能做的仅是尽力而为。”

“那令妹呢?”

“她很用心。”

“据说你的得利下属张军与令妹关系紧张,你也很难做吧?”

“工作期间有争执很正常。”

“据我所知,集团董事会内部有不少人对令妹颇有微词,不知道是真是假。”

冯远卓笑了,放下手中的茶杯,随便地说:“你们的工作不就是辨别真伪吗?”

离开了冯家,霍刚追问时骏冯振都跟他谈过什么,时骏笑而不答,这一路上险些把霍刚憋死。到了警察局门口有人把已经做好的模拟画像交给霍刚,他转手给了时骏,随后二人在大门口分开。

深夜22:40分。

时骏先找到了刘喜宏常去的那家酒馆,拿出模拟画像来给老板看。老板点头说见过这人,昨晚还劝架来着,后来跟老刘在一起喝酒,到了23:20分才离开。

“你把时间记得这么准确?“时骏问道。

“当然。23:20有我一直在追的午夜剧场,昨天晚上是大结局,我一直看着时间。”

“这个老韩你以前见过吗?”

“没有。这人好像是第一次来。”

“老刘走了以后,这个姓韩的哪去了?”

“当时我没在意,光顾着在吧台里看连续剧了。”

时骏深思了一下,又问道:“你想想,姓韩的和老刘喝酒期间有没有离开过座位?”

老板想了想,就说:“离开过四次。头一次是外出打电话,第二次是到吧台要酒杯,后来两次是跑去厕所吐了。”

“吐了?因为喝多了?”

“是啊。你说这人,不能喝就别喝啊,那老刘是什么酒量?两瓶白酒对他来说就是漱口水,我们这了解他的没人敢跟他拼酒,也就是那不是底细的人傻乎乎地往死里喝。”

带着兴奋的心情,时骏离开了酒馆。随后,坐在车里一直等着,到了深夜23:20正的时候他一脚踩了油门。

时速、路线都与案发当晚刘喜宏保持一致,当他的车驶过第三个街口向案发现场而去的途中被火车道截住了。根据刘喜宏所开的那辆货车性能来说,当晚的速度已经是最快了,也许他和自己一样被火车道拦截。

从小酒馆到火车道用正常时速计算的话需要十五分钟,刘喜宏从酒馆出发的时间是23:20,超速的车辆仅用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也许时间上还有什么没有留意到的问题。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时骏下了车往前看。再往前,就是怀远路以北最后一段街道,出口只有接连莲花路的拐弯口,而王卫正是被撞死在怀远路和莲花街相连的这个拐弯口上。但不管怎么做,刘喜宏和王卫都很难在安排好的情况下相撞。那么,这是巧合还是精心的蓄谋?

呈半圆形的两条街道、半路上的火车道口、王卫那失去方向感的犹豫,之后他貌似慌不择路的逃跑……

想了很久,把跑远的思路扯了回来。时骏发现这里并没有铁路人员看守。四下张望了一会,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个售货亭,便走了过去。

一位老大爷在售货亭里对着一盘残局自斟自饮,时骏买了一包烟指着棋盘说:“死局啊。”

“呦,小兄弟,你也懂这个?”

“马马虎虎。”

大爷见他一副懒散的摸样准是闲着没事出来瞎溜达的,索性拉着他一起下棋。时骏还非常懂事地买了一瓶酒和一包花生,一边下棋一边跟大爷攀谈起来。

不知不觉,下完了两局。时骏给大爷倒上一杯酒,问道:“大爷,前面那火车道晚上这么安静啊?”

“是啊,白天只有上午十点下午一点才过两趟火车,晚上只在十一点多钟有一趟。”

“十一点多?知道确切时间吗?”

“知道,我在这都十多年了,当然知道。晚上在23:25分过一趟火车。”

“每天都是这样?”

“嘿嘿,十几年了,雷打不动。将军!”

“咦?您老这马什么时候跳过来的?”

“哈哈,小子,你还嫩着呢。”

站在马路边上,时骏察觉到真相已经不远。但是,还有几点问题没有查清,需要找的人也没有下落。正在他琢磨要不要动用自己的关系网时,霍刚送来了及时雨。

“找到画像上的人了。名叫‘吴志春’一年半前刚刚刑满释放,我正在去他家的路上,你去不去?”

沉思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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