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良说:“现在你这样,觉得赢了么?你拿着内鬼这条理由威胁着马哥了么?就你这个尿性怎么跟马哥比?”
“放屁!”扈强大吼一声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显然已经被宇文良激怒,甚至忘了自己的手被捆着,朝着宇文良猛地冲突,被绳子束缚的手控制了他的身体,让他只能用眼睛恨恨地瞪着宇文良。他恼火地说,“你们这种人懂个屁!马思戒妄想开拓大陆市场,他那是找死你懂吗?在边境走两趟货就得了,没人敢到这边来找他麻烦。但是他把手伸到内地中枢,那就是找死!要不是我,谁能知道吊子的卧底一直在我们中间?顾涛那个软蛋居然还想跑路。跑他妈的跑,早晚都被他害死!那时候马思戒怎么他妈的当了缩头乌龟?怎么他妈的不吭声了?怎么他妈的没了兄弟爱了?还不是我杀了那个吊子婊子,要不是我……”
“你再说一遍!”宇文良的头皮发炸,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他一把揪住了扈强的衣领,逼问,“你再说一遍!”
扈强误解了宇文良的意图,还以为他恼火的原因是为了自己说了顾涛是软蛋、马思戒是个缩头乌龟。他冷笑着:“怎么,不相信?我告诉你,你那两个主子的好事。马思戒要在南方拉出一条生意链子,主要负责人就是顾涛,我是打下手。没成想,警方一早就得到消息,在我们中间安排了一个婊子。我警告过顾涛,他妈的他不听我的;我又跟马思戒说过,他居然要我们自己处理。要不是我果断,你的涛哥早他妈的见阎王了!不就是杀了个婊子,马思戒吓的连电话都不敢接。”
宇文良知道自己的牙齿在打颤,刚刚还温热的手变的冰冰凉凉。他拼命保留着最后一点理智,诱导扈强:“我怎么就不信你有那个胆量。”
“你这种连毛儿都没长齐的青瓜蛋子能有什么见识?”扈强骄傲地说,“我打了那个婊子三枪,最后给她抹了脖子。她的血溅了我一脸。顾涛吓的连手都哆嗦了,你们这帮软蛋都他妈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那次考核之后,在病房里韩楚东说的话突然一字不漏地浮现在脑海里,“被割断了气管。在那之前她身中三枪。拼着最后一口气把线索传出来。”
三枪,割断气管……
扈强跪在地上,满是血污的脸尽是兴奋癫狂的表情。他讲述着自己的“辉煌”他细数着曾经杀了多少人;曾经做过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曾经为马思戒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甚至大声地叫嚷着这一次他也死不了。宇文良看着扈强癫狂的表情,看着他张张合合的嘴,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笑些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呢?
“马思戒不敢杀我!等老子有了钱到了欧洲享清福,老子在那边看着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老子……”
刀光在昏暗的小仓房里划出一道亮眼的光痕,带着一抹血色,在宇文良眼前炸开。赤红的血是那么美丽,他喜欢这种颜色,更喜欢扈强脸上惊恐绝望的表情。宇文良也笑了,笑着问他割喉是不是这种感觉?爽不爽?
小仓房的门忽然被推开,焦恒站在门口瞠目结舌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转眼间,他冲进去,拉开宇文良,捂着扈强脖子上的刀口。殷虹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染红了他的手背,他的袖口。宇文良站在一旁看着,冷眼看着。
扈强的嘴里发出古怪的咕噜声,斜眼瞪着宇文良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就像顾涛那样。
焦恒愤恨地低声咒骂一句,放开了扈强的尸体挥拳狠狠地打在宇文良的脸上。宇文良好像毫无痛觉,冷眼看着他,帅气的脸上丝毫表情没有。他只是冷眼看着激怒中的焦恒,口气生冷:“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你!”焦恒愈发的惊讶,眼前的宇文良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他不知道在他只是去准备礼品离开的这半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宇文良居然有如此大的改变,但时间刻不容缓,“你脑子抽筋了?我们还要留着他打听很多情况!你就这么杀了他,马思戒那边你又准备咱么交代?”
宇文良流露出有些无辜的表情,“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在焦恒的惊愕中,宇文良慢慢地推开了他的手,甚至连脸上的血迹都没擦掉就散步似地走出了小仓房。看着宇文良手不抖,脚不乱的离开,焦恒竟后怕地踉跄一步。宇文良变了,变得让他感到陌生。
回到屋子里的这一路上,遇到几个兄弟,看到他手上脸上都沾了血迹纷纷表示出惊讶的态度,他视而不见,径直走上了二楼,敲响了,是我,阿良。”
“进来吧。”马思戒刚好打完一个电话,见宇文良进来不免一怔。他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瞪眼皱眉。
宇文良抱歉地笑了一下,耸耸肩、摊摊手,“对不起马哥,没忍住,还是把人杀了。”
手里的茶杯直接打在了宇文良的脸上,在眉毛上割开一道伤口。血,流下来,顺着下颚落在了地板上。宇文良仍是毫无痛觉一般,对着恼火中的马思戒抱歉地笑着。笑容里少了什么东西,多了什么东西,把马思戒搞得浑身发毛。甚至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整天跟在顾涛屁股后面的小子。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感觉,让马思戒忽然没了杀意。他冷静下来,问道:“为什么?”
宇文良眨眨眼,望着天花板……
“他说的那点事,半真半假。我琢磨着,您暂时留他一条命也是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