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我打搅了你们。”
“是兄弟就不要说这样的话。”
“好吧,我不说,貌似我也没影响你们多久,这几个月我跟你也是错开上班的。倒是沙刚被我影响得够惨,有一段时间他女朋友都不住这里来了。但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空虚寂寞啊。”聂丰感叹了一声,见张必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赶忙投降道:“我承认,更多的还是出于那种需要。你还没结婚,既然没经历过,自然无所谓。我却不同,我结婚已经三年,跟老婆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个月,我平时甚至都想不起她的模样,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我不想去找那种小姐,那就自然要想其他办法。我跟她既然是你情我愿,自然便在一起了。”
“她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她也有家庭,甚至都有了孩子,只是她跟老公孩子已经分开很久了,但是没有离婚。她一个人跑到深圳,人生地不熟,是我帮了她,经历过很多事,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
“你有没有想过嫂子?她一个人在家侍奉你的父母,她也很辛苦的。”
“我知道。”聂丰沉默良久,说道:“可是理智代替不了感情,我和你嫂子本就少有感情基础,这几年又聚少离多,我都说了,我几乎忘了她的相貌,如果这种情况换做是你,你会怎样做?”
张必成默然,半晌后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些都只是借口。解决的办法其实还有很多,你选择的却是最差的这个办法。”
“不错,我也知道这只是借口。但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我现在能够做到的,就是尽量维持自己的家庭完整,我希望你嫂子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我希望这个家庭能够维系下去。其实现在这种情况很普遍,在工人里面,据我所知的就有几十对,你知道他们管这个叫什么吗?”
“叫什么?”
“临时夫妻。做夫妻却又是临时的,彼此之间都不需要担负责任。彼此之间的家庭都不能受到破坏。彼此之间的需求又都能够得到满足。”
“你怎样能够保证不破坏家庭?你根本保证不了。”
“不错,我确实保证不了。我今天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想了很多,想不出头绪,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是你自己的感情生活,别人介入是不合适的,你应该听从自己内心的呼唤,做出自己的选择。”
聂丰怒道:“少在这里打马虎眼,叫你说你就说,少来那些大道理。”
“那我就说了。镊子哥你虽然说要维护家庭完整,实际上你可知道对嫂子已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这种伤害已经发生,是没办法弥补的。所以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对嫂子放手,第二就是对这个女人放手。对了,这个女人叫什么?”
“叶小倩。”
“名字都是这么有诗意,怪不得镊子哥对她念念不忘。说到底,嫂子也是个可怜人,生在大山中,长在大山里,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嫁给你后,只怕连镇上都很少去了。可是镊子哥既然跟她没感情,那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人家,不要让她苦苦地守候在家里,也不要将人家当成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一个照顾你父母的劳动力。这个时代已经不同了,你告诉她以后,她也不会哭哭啼啼地寻短见,也不会誓死不离、从一而终,她只会擦干眼泪,自己出来闯天下,她以后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让小看她的臭男人后悔莫及。”
聂丰苦笑道:“你这一番话夹枪带棒,这还有什么选择,臭男人都出来了,你的倾向很明显嘛。”
张必成道:“不管怎样,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要学会放手,不是放这个的手,就是放那个的手。你想全部攥在手上,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拍两散罢了。你可不是官员,包二奶这种高难度活你是做不来的。”
“我要好好想想。”
聂丰是怎样考虑的,张必成不知道,这事短时间内出不了结果。所谓临时夫妻,怎能做得到临时?怎能做得到不影响彼此的家庭生活?感情这玩意微妙又敏感,排他性又是那么强烈,稍不留神就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所以张必成对那一套“面临‘性饥渴’的农民工选择临时夫妻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尽管存在道德责备和破坏家庭的风险,但毕竟比嫖娼之类的违法行为更安全和健康,且共同租房、开伙,也更经济实惠”的说辞敬谢不敏,这明显就是局外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表现。若是摊他们头上,还不定闹出多大的风波呢。
聂丰身上出这种事情,其实细想起来,并不奇怪。现在这个社会,早已开放,人们能够轻而易举地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信息,从观念、信仰各个方面,人们的生活早已不同,传统的lún_lǐ道德早已不起作用。临时夫妻这种新鲜事物的出现,就是这种观念改变的结果。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罢了,双方的生理和心理都能得到满足,只不过伴侣相对固定,不会出现疾病。
不过聂丰这事情的捅开,跟自己却有莫大的关系,不管最终结局是好是坏,自己也没有理由继续住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张必成便向聂丰提出要搬出去住。至于搬到哪里,从目前来看,还是工业区的宿舍楼合适。
聂丰自然是大骂了一通,但张必成主意已定,再好的兄弟关系,也禁不住那样的折腾,与其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