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小清了清嗓子,念道:“拜托大兄弟带以下东西:腊肉两斤,熏火腿两只,烟熏大肠一副,腊排骨五斤,下水……”
张必成叫道:“等等。嫂子是叫我带东西?”
“是啊。听说大兄弟回来了,特意杀了头猪,现在熏上,到你走的那天,保证妥妥的,放一年都没问题。”
张必成松了口气,可是紧接着:“嫂子不会是让我带整只猪走吧?依我看,就只差猪头了。”
“不会啊,就是上面这些。”
“那还好。”
黄小小继续念道:“腊鱼两条,放心,熏干了以后不会很重,最多三斤。野兔两只……”
“嫂子还会逮野兔?”
“在山后埋了个捕兽夹,有时会有些野物上当。”
“好吧,当我没问过。”
“酸枣饼两斤……”
“这个就不用了吧,这个东西到处都有的卖。”
“聂丰年前回来的时候,望着山上的酸枣树,说是馋那个味道,所以我就做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也不敢叫你多带。”
“已经够多了。”
“还有一些:酸菜,是他妈妈腌的;泡椒,很好下饭;咸菜,腌得脆脆的;干笋,后山挖的,纯天然。这些我都用罐头瓶子装好了。总共……十瓶。呃,你说我念的是不是太多了?”
张必成无语,半天才回答道:“你念的不多,我带的才是真的太多了。嫂子,你是不是将一半的家当都搬出来了?”
“没有啊。我家里怎么可能才这么点东西?”
“好吧,你又当我没说过。只是你让我带的这些东西,不是熏的,就是腌的,这些东西吃多了不好,还是少带点吧。”
“不会吧,俺们从小吃到大,也没见谁吃坏过。聂丰最喜欢家里的口味,每次回来,总是要带很多,但是新鲜的东西容易坏,这才熏上腌着的。还有,你提醒我了,还真有新鲜的东西能够带上。比如土鸡蛋,可以带上一百个,放一两个月没事。再带两只活鸡,路上饿两天都没事,到了深圳你们就宰了,正好喝新鲜的鸡汤呢。这些临走的时候再准备都可以。”
张必成差点晕倒:“嫂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总共多重?”
“大概……估计……也许四五十斤吧。大兄弟,会不会太重了点?”
“你说呢?”
“好像是重了点。可是这些东西都是聂丰爱吃的,减哪样都不好,少不下来啊。”
“其他的东西都好说,大不了我叫一辆车子,往后备箱里一送,到了火车站将行李托运,也费不了什么事。关键是这个活鸡,没办法上车呀。”
“难道火车上不让带?”
“估计够呛。就算让带,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会有意见。现在南方正在流行禽流感,好多人对这个比较敏感。”
黄小小有点发愁,纠结了一会,终于就:“那好吧,不带活鸡。”
张必成松了口气。
“在你临走的时候,我再宰了他们,带鸡肉总行了吧。现在天气凉快,放两天不会有事。”
张必成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嫂子,你对镊子哥真的太好了。”张必成诚心诚意的赞道。
“他是我老公,我不对他好对谁好?”
“嫂子,你想不想镊子哥?”
黄小小红了脸,低头半晌,忽然抬起头,认真的说道:“想!做梦都想!可是我们一年都见不了几面,我不知道从哪里想起。”
“对于夫妻来说,这样正常吗?你难道不想跟他生活在一起?要么让镊子哥回来,你们一家种两亩薄地,收入虽然不高,但温饱绝不会有问题。要么你也出去,或者打工,或者在家做做饭,总好过现在这样牛郎织女,得靠着鹊桥才能相会吧。”
“我也想出去,听聂丰说,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好多好吃的东西。我什么都没有见识过。嫂子是山里人,没读多少书,见识少,这两年连镇上都很少去,怕人家笑话。我真的好想看看这个世界,可是家里怎么办?公婆身体都不太好,我得在家照顾他们。”
“嫂子,你是个好人,百里挑一的好女人。但是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你们俩这样下去,长此以往,肯定不行。夫妻两地分居,时间一长,肯定会出问题。”
黄小小紧张起来,不安的问道:“大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张必成连忙矢口否认:“不不不,我怎么会知道什么?镊子哥很好,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建议你们最好是生活在一起。你想想,你也有二十四五了吧?镊子哥比我大一岁,二十六了,这个年纪是应该要个孩子了。你看靠山村的年轻人,像我们这一拨的,大多都有了孩子,就算没有的,老婆也基本怀上了。难道你不想做一个妈妈吗?”
“想。可是我走不开啊。”
“嫂子,你没嫁给镊子哥之前,他父母的情况跟现在差不多,镊子哥出去打工,还不是没人照顾他们?还不是活得很好?他们的身体差些,这是不假,但还没到照顾不了自己的程度。我觉得你至少应该把情况跟他们说清楚,我相信老人家也是想着抱孙子的,肯定会支持你出去。”
黄小小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必须好哇。我告诉你,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多得很。你可得把镊子哥给看牢了。”
黄小小站起身道:“我回去再琢磨琢磨。到时候有消息再告诉你吧,我记一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