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宫是始建于慕幽国开国之初。为后宫四妃宫殿之一,位于落霞宫之东、梅香宫之北,是东西四宫中最冷清的院落。
玉芙宫内的装饰清新雅致,没有凤栖宫的豪华奢侈,没有落霞宫的夕阳美景,没有枫兰宫的兰花香气,却也不乏诗意。颜妃喜爱竹子,便命下人在院子内种了四季竹,一年四季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颜妃擅于舞蹈,时常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换上一袭舞衣,在翠竹之间,翩翩起舞,美轮美奂,令人陶醉!
她的傲人舞技,是皇上栽培的,她的妃子身份,亦是皇上给的。她的苟且性命,更是皇上救得。
十年了,她陪在冷逸辰身旁,为她卖命,已有十年。可是冷逸辰又何时正眼瞧过她呢?!连萧太后都赞不绝口的舞技,又可曾引起皇上的注意呢?
棋子就是棋子,就算爱,也是爱得苟延残喘,爱得悄无声息,爱得痛彻心扉。但她从不后悔!只要能陪伴在皇上身侧,即便是远远看上一眼,她已然满足。爱得如此卑微,却从不言悔!
自那日,皇上与皇后在凤栖宫,闹了变扭,冷逸辰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凤栖宫了,日日都到颜妃居住的玉芙宫。
皇宫里,皇后失宠的谣言,传的漫天飞舞,无人不知。原本热闹得凤栖宫,如今冷冷清清,倒是方便了莫菱修养。
宫里阿谀奉承的人,历来多如蚂蚁,光是收礼,就让喜鹊忙得不可开交,不免有些闯了祸的小宫女、小太监,来求颜妃帮忙的,亦是让她一个头,两个大的疼!
今夜,冷逸辰再次驾龄玉芙宫,身上换了见白衣便服,腰间裹着镶金白玉腰带,墨发挽起,用玉簪固定,全身散发着王者之气,足以让人臣服于脚下。
今夜,他身旁只带了小瑞一人。他手里拿着小酒壶子,一步一口,一步两口,未到玉芙宫,已经醉了七八分了。若是没有小瑞扶着,怕是到不了玉芙宫了。
身上弥漫着浓浓酒气,面上泛着红晕,下巴长出了短短的胡子,也没有剃掉,向来随身携带的象牙折扇,也没有挂在腰间,而是随随便便地插在领口里,远远看去苍老了许多,亦是邋遢了许多。
皇上历来注重形象,从不会出门不剃胡子的,更不会把喜爱的折扇插在领口,毫无形象可言。
孤单一人,心酸痛楚,已到伤心处!
莫菱,莫菱,这世间,怕是只有你能将皇上伤得如此的彻底,伤得痛楚心扉,伤得偏题鳞伤!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吉祥。”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妃合着喜鹊一起在门口候着,见冷逸辰到来,便行了礼。
“菱儿,起来吧!朕说过了,没有外人的时候,你不用给朕行礼。”仍是醉醺醺地,连给自己行礼的人是谁,都分辨不清楚。
颜妃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也只要硬着头皮,答道,“臣妾谢过皇上。”刚起身,就被冷逸辰,紧紧握住了双手。
“菱儿...菱儿...原谅朕...朕真的没有视你为棋子.....”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
“皇上,认错人了,臣妾是颜妃,不是皇后。”失落地挣脱了皇上的手,不悦地撇过头去。
棋子...棋子...棋子...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人是皇上手中的棋子!只是皇后误会了,皇上又不知如何解释!有些事,做了便是做了,即便是无心之过,也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实。
“菱儿,别走!菱儿,原谅朕!菱儿,朕知道错了...求你,别走....”握在手里的小手,突然抽离,他紧张地不知所措,嘴里不停地道歉,满满地亏欠。
“皇上,臣妾是夙颜,不是皇后。”极力忍住泪水,解释道。
宫里人人都说,皇上对皇后的宠爱只是一时的,一旦腻味,皇后必会受到冷落,而颜妃才是皇上心系所在,可是又有谁知道,皇上日日夜夜在玉芙宫过夜,嘴里喊得,心里念着,只有皇后一人!
“菱儿,别走...菱儿,别走....”嘴里仍是不停地念叨着,莫菱的名字,根本就没有听夙颜的话,走得踉踉跄跄,竟是跌跌撞撞中,砰然倒地!
吓得颜妃、喜鹊、小瑞子,三人一拥而上,大声惊呼,“皇上!”
跪在他的身侧,才发现,他已然昏倒在地,便叫了小瑞、喜鹊,三人一起,将皇上扶到了床上,用手中的锦帕,为他拭去脸上的尘埃,又对小瑞说道,“瑞公公,烦请到御膳房取碗解酒汤来,皇上醉得太厉害了。本宫担心,明日上朝,都成问题。”
“嗻。有劳娘娘,好生照看皇上。”他欠了欠身,自是明白颜妃在皇上心中地位身份,但颜妃毕竟是颜妃,该有的礼节,亦是不能少的。
“喜鹊,去打盆温水来。”待小瑞子走后,打发了婢女,只留在她和皇上在玉芙宫里。
看着冷逸辰俊美的侧颜,不禁伸手,轻抚过他的脸颊,微微附身,轻吻了他的脸颊,轻轻地靠在他结实的肩上,缓缓闭上双眼,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安详。
从未与他这般,近距离接粗过,从未与他这般,靠近过的。夙颜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将错就错,她不介意做莫菱的影子,留在冷逸辰的身旁,照顾他,呵护他,只要能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哪怕是做别人的影子,她也不怨不悔。
问题是冷逸辰愿意给她,做影子的机会吗?!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小瑞端来了醒酒汤,夙颜一口一口喂冷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