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开始,紫衣女子澄澈美丽的笑靥,随着她在相府书房遇见那个月白衣男子后,就一去不复返了。【阅读】
月光下,黑纱掩面的方云廷,邪魅的双眼懒懒地盯着她,她的心跳得极快,一时面红耳赤。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从此之后带给她的灾难和伤痛。
漫漫的黑夜,慕心雅呆呆地睁着双眸,任凭泪水从眼角滑落。墨兰就在她床边的不远处守夜,时不时担忧地望一眼帘内,因为不想被墨兰听去,她只能强忍住哭声,默默地流着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白白遭受这么多痛苦。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加害于她?
情到深处,哭得太急时,她就狠狠咬住自己的拳头,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翌日。
天熹微亮,养心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门口守夜的侍卫定眼一看,从门里缓缓走出的,正是瑾妃主仆三人。
慕心雅一身紫色绸裙,裙尾绣着细碎的月白花朵,黑亮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在腰际,不饰半点珠翠,为她整个人平添几分素雅纯净,犹如泼墨画里走出的女子。
只可惜,在这样一张美丽的面容上,一双美目却微微红肿,眉目间隐隐挂有一团愁云。紧抿的红唇,昭示着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侍卫不由在心里赞叹,瑾妃虽出身不详,但如此楚楚可人的绝世佳人,难怪能得皇上疼爱。
身旁的墨兰一直担忧地望着慕心雅,先前她去伺候更衣时,自然发现那被泪水打得湿透的枕巾,无奈娘娘不说,她又不能多问。
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
“走。”
慕心雅木然地开口,先一步走下台阶。墨兰和乐菱相视一眼,不明所以,赶紧跟了上去。
养心殿留不得,所以,她们还是尽早去金銮殿。
金銮殿位于后宫西侧,与她原本居住的华清宫相距甚远。单单从外观看,也算是个清幽的地儿。
西处近黄昏。
慕心雅忽然想到这么一句话,从前在相府她与娘亲也是住在偏僻的西厢房。
嘲讽地摇摇头,正准备抬步时,却发现庭院榕树下站着一抹美丽的杏色身影,让她的眼睛刺痛一下。
那人也恰好抬头,见到完好无损的她后,原本挂着担忧的芙蓉面上,由衷绽开一抹舒心的浅笑。
杏衣佳人几步迎上前,却在目及慕心雅红肿的眼睛后,动动唇,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柳如熙!
“你怎么在这?”
慕心雅站定,声音有些暗哑,语气带着丝丝清冷。
态度冷淡到与之前截然相反。
柳如熙明显怔了一下,轻声道:“我来,是想看看你……”说着说着,她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微微凸起的小腹。
慕心雅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转移到她柔弱的脸上,眼前的柳如熙,与在怡香阁时风华绝代的她相重合,紧跟着,想起的便是总与她并肩而站的另一人。
柳如熙总会脉脉含情地叫那人的名字,“云廷。”
而她,只能默默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
方云廷……
她面容骤冷,寒眸中卷起铺天盖地的风云,先一步大步朝宫里走去,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进去说话。”
金銮宫内。
柳如熙近来体态明显丰盈不少,她刻意选了宽松的纱裙,掩盖住孕态。对于她身怀龙脉的事,皇宫里只有慕心雅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她本一直足不出户,因为华清宫的这场大火,让她担忧得紧,放心不下,怎么也要来看看慕心雅。
除去别的不谈,现在亲眼见到慕心雅安然无事,她总算安心下来。
“你的身子可有大碍?这场火究竟怎么回事?”她关心地问了一句,细眉蹙起。
慕心雅的脸色已经平静下来,接过墨兰递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冷声,转移到另一个话题:“先前我答应会护你周全,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食言。”
柳如熙脸一白,猛地看她一眼,不敢置信地道:“难道你认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提醒你这个吗?”
慕心雅脸色微变,抿唇不说话,只听柳如熙继续道:“你知道的,我的命,我从来不在乎,谁都可以拿去。从我进宫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把生死置身事外了——”
“我知道又如何?!”
慕心雅突然抬高音量打断她,毫不客气地冷笑,“柳如熙,你在乎的,从来都只是方家。他们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便死,你就是他们的傀儡,不是吗?”
说完,她嘲弄地笑了一声,接着继续问,这句话似乎在问柳如熙,也似是在问她自己。
“方家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出卖自己。”
听言,柳如熙眼中蓄积的惊讶终于越来越浓,恍惚间怔愣在原地。但过了很久之后,她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如水的目光从慕心雅冷漠的脸上,转移到她红肿的眼睛。
柳如熙不怒反笑,桃花般美丽的眸光淡淡的,似是映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晶莹闪亮。
“能够做方家的傀儡,我已知足,我做这些,从来没有任何企图。也许你觉得我可笑,我却从不觉得自己可悲,这就是你我之间,最大的不同。”
她收起笑容,眼中的光晕也渐渐淡下去,直直地望向慕心雅,一字一顿。犹如一记石锤,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瑾妃,慕心雅,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