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疏妤感觉身子一软,她的身下是柔软的东西,眼皮极其的重,只能靠着感觉来知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系列变化。 [
腹内有一团火正在不停的燃烧着,将她所有的力量尽数吞噬,只留有暗黑的光影在周身弥漫,就连想要支起身子都是徒劳无功的。
小清的手指带着极强烈的颤抖,刚刚一覆上刘疏妤背心的锦衣一角,她就能够感觉到刘疏妤的身体一阵的震颤,想必是她碰到了刘疏妤的痛处,可是这样鲜血与衫衣混在一起,再不掀开上药,那么,以后必定是会留下伤疤的。
咽了咽口水,与一旁的小玉对望了一眼,纵使是极痛的时候,刘疏妤由始至终都没有吭上一声来,能够隐忍之至,难免让人唏嘘不已。
她跟小玉抬起刘疏妤的手指之时,忍不住的泪水蒙眸,原本应该是白皙如玉的纤纤素手,怎奈何上头已经挂起了千疮百孔,一颗颗浅红色的小粒子,在指尖上头遍布,小清是知道这是怎么造成的,寒冷腊月,手指浸在冰冽的水中,总是会落下这样的痕迹。
而且,刘疏妤腿上的寒疾还没好,浣衣房又是一个极为阴暗潮湿的地界,如此一来,只必她的症疾又恶化了不少。
多说无益,无论如何,小清叹了一口气,即使是受了这样多的罪罚,却依然不会屈服,若非如此,君上又怎么可能会下令对她处于杖脊的刑罚呢?
有气息从刘疏妤的鼻梁间吐出来,小清从刘疏妤皱眉的面色看过去,如果这样脱下去,只怕她是受不了疼痛的,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
“小玉,去拿剪刀来,再脱下去,只怕也是脱不下来的。”小清细细观察了一下刘疏妤的伤势,暗色的血液已经将她的后背全部打湿,她不知道这样顺当脱下刘疏妤的外衫,会不会给她带来致命的疼痛。
如此一来,只有将这红色的霓裳锦衣给撕碎,方才能睢得清刘疏妤的背上,到底会有什么样子的伤口。
小玉递了缠了金边的利剪,小清吐了一口气,顺着刘疏妤背心下头的衣衫开始往上头剪,碎布和着剪刀的咔嚓声将刘疏妤白玉的肩膀现了出来,但剪了一半,小清突然剪不下去了。
刘疏妤皮开肉绽的地方,衫衣已经跟血肉融合到了一块,这一掀,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小清的眼眸泛起了白色的光晕,下手也太用力了,这还是一个姑娘家啊!怎的能受得住这样的刑罚呢。
她不懂,为何君上会这样钟对刘疏妤不放,按理说,刘疏妤跟君上之间不应该有着仇怨才是,更何况,君上征战无数,怎么跟一个女子家这样的深仇大怨呢?她的确是不太能够明白。
“娘娘,你的衣衫跟血肉相连在一块了,我必须将它撕开。你忍着点。”小清一手按着刘疏妤的衣衫,另一只手指挥着小玉将刘疏妤的手指捏紧,她听到刘疏妤几不可微的回答,便心下了狠意,再不撕开,后头如果血肉与衫衣相连紧密,会更加疼。
小清咬紧了牙关,手顺着衣衫的方向,大力的一扯,衣衫从血肉上扯了下来,这样钻心的疼使得刘疏妤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来,她的身体不断的痉挛,似乎是被那疼意扯得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似的。
“嘶。”小玉突的喊了出来,只见得刘疏妤的手指将小玉的掌心捏得死紧,都能看到刘疏妤指头都在发白。
小清瞪了小玉一眼:“没出息的东西。娘娘疼成这样都没喊出声来,就捏了你一下子你就喊出来了?”
刘疏妤的眼波朦胧,背心透出来的疼意,都要沁进了她的骨遂深处,怎么可能不疼,她都快要支持不住了。
小玉听到小清这么一说,再不肯吭上一声出来,因为她清楚的看到,撕开刘疏妤的衣衫下头,是血肉绽开的惨烈,那白色的皮肉,和着鲜血在她的眼前现了影子,一道道血口子,可是要疼得要命的啊。
这样的疼,娘娘却是没有吭出来一声,以往做针线活的时候,手指会被剪刀戳到,那口子会疼得她呼上好一阵,而现在,皮开肉绽的疼意,就活生生的摆在她的面前,而当局者,却一声不吭。
钻心的疼意过去,刘疏妤的思绪有一点清醒了:“我怎么会在这里?”声音极度的虚弱,背心的寒意混着苦痛,一股脑儿的往着天灵盖上头冲,她环顾了四下,却是小清一手拿着金创药一脸担忧的模样。
“你们,真好,还能够看到你们。只是这一次,怕是要连累你们了。”刘疏妤的语气低得仿佛被风一吹就能打散完全,如玉的脸上,是涂满了的惨白,就连以前浅红色的薄唇,现在白得跟那摆在书桌上的绢纸一样的色彩。
小清的眼波微微湿了一翻,现在她要给刘疏妤上药了,这金创药还是锦月居储存的,对于疤痕去除得十分的快,但这种沾在皮肤上,也会扯起来一股承受不住的疼意来,所以,她现在必须要将刘疏妤的视线从疼意上移开。
“娘娘,你受苦了。”小清的话,让刘疏妤微微一笑,笑容更加的惨白无力,她岂会不知道小清是想要将她的视线移开,受情如此,也得承受下来才是。她闭上了眼睛,将话言出了出来。
“苦?怎么会苦,我这伤口,换来君上的鲜血,确实是值了。更何况,随之而来,可是挑......”她还没有说完,皱头就紧紧的凑拢了,小清在给她上药了,药性比较浓烈,沾在她的皮肤上头,十分的生疼。
跟盐水泡在她的后背一样,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