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晋同样不了解自己姐夫的丰功伟绩,不过他有自己的理由:“程明海中校是我姐夫。”
“哦,原来如此。”欧阳格点头明白过来:“很遗憾,你姐夫现在不在战场,不过这一定是你姐所希望的。战争嘛,总是充斥着太多的意外。咱们中国别的不说,这人口可是比世界上哪国都要多,这么多人,没必要让一门老少都上战场,不是吗?”
徐永晋轻轻长吁口气,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开:“这倒是,姐夫不在战场,我姐该放心些。”
“看开些,既然你姐夫回到陆军,你到时候也会回去,以后见面机会不还多着是?”欧阳格话题一转:“我们现在不谈你姐夫,也就是程中校事情了。看到没有?”
欧阳格将高倍望远镜递给徐永晋,手指着滩头上滚滚的硝烟。
“陆战队已经登上滩头了,看起来战斗很激烈啊。”
徐永晋接过望远镜,仔细在滩头上搜索着。
镜头内到处弥漫着灰黑的烟雾,几处火苗不时从烟雾中窜出,看起来那里火烧的满厉害。一面面鲜红的红旗在烟雾中时隐时现,当烟雾稍微淡些时,可以看到纵横交错的滩头阵地上横七竖八到处倒卧着尸体,几辆陆战旅的轻型战车被击毁在滩头。烟雾中白色光芒不断闪现,那是双方炮弹落地爆炸,空中还有一道道急速延伸,又飞快消散的烟迹,向着海面落下来,只见海面升起一排排水柱……如果用一个名词来形容的话,前面就是炼狱,血与火构成的炼狱。
“真的很激烈。”徐永晋赞同欧阳格看法,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锁起来:“奇怪……不是说海军上次炮击萨洛尼卡,这个港口三年内无法重新投入使用,加上我们攻占罗得岛后,同盟国海军已经无法在爱琴海立足,放弃了萨洛尼卡,登陆作战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向纵深发展吗?既然已经放弃了,怎么光滩头阵地就抵抗如此顽强?”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三个钟头了,前面就没传来好消息,今早我们飞机还没出动,敌人飞机倒先飞了过来,虽然没什么损失,可这兆头总不是太好啊……幸好到现在还没敌人海军出现,若是周围再出来几艘潜艇,那可有我们乐子好瞧了。”
“郝旅长不是自称只要给他三个钟头就能拿下萨洛尼卡吗?我看就是今天入夜前,他的陆战旅就连是否能拿下登陆场也十分难说。”
“你也别怪郝旅长口出狂言,郝将军可是有足够资本说这话的。要知道,在罗得岛,郝旅长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将布置了重兵,防卫森严的罗得市拿了下来。那可是在敌人枕戈待旦下,取得的大胜啊,哪像空虚的这里?三个小时不行,就三十个钟头,三十个钟头不行,就三天。不管怎么说,陆战旅也是要拿下萨洛尼卡,不然计划了这么长时间,动用了这么多兵力,又付出如此大代价,却灰溜溜回去,多没面子?我就不信,这小小的萨洛尼卡是铜墙铁壁不成?就算他是铜墙铁壁,我们也非给他砸个稀巴烂不可!”
“欧阳舰长,您说的自然没错,不过您看看这里……不瞒您说,我参加过美索不达米亚的战事,知道战争是什么样子——老天!敌人飞机又过来了!”
徐永晋刚才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北方天际间出现黑压压一大群飞机,在早晨空袭过后,现在那些奥匈飞机再次出现在战场上空。正在战场上执行攻击的海航机群在看到敌机出现后,担任警戒的战斗机呼啦一下涌了过去。又是一场空战,从两支机群碰撞在一起,到双方各自飞回老窝,不过用了十来分钟时间。短短的十来分钟,天空就留下了几道烟迹,只是这次海航的战斗机因为在战场上兜的时间久了些,飞机上存油不多,在战斗中吃了不少苦头。
从空战开始,欧阳格面色就极为担心抬着头看着上面的空战。要是海航没有取得胜利,接下来搞不好这里的运输舰队就要遭受敌人打击。还好,在海航顽强抵抗下,那些奥匈空军的飞机无法突破进来,在一番交战后,只得退了回去。等到双方飞机飞走了,欧阳格叹了口气,放下一直遮在眉头的手:“结束了,和刚才一样,该死的飞贼又被我们赶走了。”
徐永晋有些担忧地说道:“不过我们可是比刚才损失要多啊。那几条航母上到底有多少飞机?这里不是陆上,要是这样损失下去,总有那么一天,我们将没有飞机可以用来掩护作战。”
“应该不少吧……航母上有多少飞机我倒真不知道。只是听说每条航母上面都能载上很多飞机,我想我们应该能够承担的起这种消耗。况且这里离前进基地并不遥远,罗得岛上那些飞机随时都可以再运到航母上,经过罗得岛时,我亲眼看到那里可是停着好几百架飞机啊!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徐永晋将心绪从天空收了回来,摘下军帽挠了挠头:“我刚才说哪儿了?……对了,我是说我参加过美索不达米亚,知道什么是战争。”说到这里,徐永晋望向正在激战中的滩头,声色凝重道:“就我的经验,这里敌人很有可能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我们跳进来。我们当时在美索不达米亚可是吃了不少奥斯曼军队堑壕战的苦头,你也可以看到,岸上到处纵横交错,都是战壕,要是一条条战壕攻进去,哪那么容易?那可是要大量战士用血肉填平了战壕才可以啊。光萨洛尼卡这里就这么多战壕,萨洛尼卡后面呢?鬼才知道还有多少!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