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亮的夜晚,海浪轻轻拍打着军舰,睡不着觉的张浩天离开卧室,披上军衣,走上甲板。
直通甲板上停着几排飞机,几名警卫持枪在飞机周围晃悠着。他们也没什么事情,这里是军舰上,不是陆地上的机场,想要搞破坏的敌人无法潜伏到飞机旁边,朝飞机上丢几枚手榴弹。所谓警戒,不过是应个景。
岛式建筑上面的探照灯不停地在海面上来回扫动着。在航空母舰周围,六艘驱逐舰大开着探照灯将两艘航空母舰围在正当中。这里距离同盟国控制的海岸不过百多海里,根据情报,敌人潜艇在周围海域活动虽然不频繁,却也不能说没有。航空母舰装甲很薄,万一吃上一颗鱼雷,舰上人们只好下海畅游一番了。
蓝色的海水在星空下散发出一种神秘的黑色。舰艏犁开海水,发出哗哗声。春天的地中海,晚上还有一丝凉意,若是和同等纬度的中国渤海相比,这里的夜晚谈不上寒冷,倒显得温暖多了。张浩天紧了紧身上单衣,缩着脖子摸了根香烟出来,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驱散身上的寒意,仰面观天,天空繁星万点,一颗颗星星顽皮地冲着他眨巴着眼睛。浩瀚的银河从下面望上去,就好象一条飘带,不移动的云彩,模糊着,却又轮廓清晰。
张浩天看着满天星斗,思绪随之漫无目的四处漂游,脖子仰的时间长了,有些酸,不由得垂下脑袋,却摇了摇头,随口低吟:“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我说呢,半夜三更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出来做甚,原来是想媳妇来了。年纪轻轻的,哪那么多愁啊,爱啊,辛弃疾另外一首词不是很好?‘少年痛饮,忆向吴江醒。明月团团高树影,十里水沉烟冷。大都一点宫黄,人间直恁芬芳。怕是秋天风露,染教世界都香’。里面都有秋,这首清平乐可比你那首仇奴儿好多了。”
张浩天一转头,见是杜申利懒洋洋靠在飞机翅膀上,歪着个脑袋看着自己:“得了吧,你这家伙是春风得意了,别人可没你那么好狗屎运,难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哎……是不是叫你过来不开心啊?”杜申利离开停在甲板上的那架崭新的海上大鸥ii式战斗机,嬉皮笑脸走到张浩天身边,勾肩搭背表达一下自己亲热之意:“别那么小心眼嘛!空军有什么好的,现在又没仗可打,整天呆在拉塔基亚在空中兜圈子,哥们现在在海航又击落了两架飞机,发现现在只有海航能捞到仗好打,这不心里一直惦挂着兄弟,才想方设法把你搞过来了?”
“用不着你惦挂着,我就不明白,你小子被空军开除了,怎么还有能耐让空军把我也给踢了出来?奶奶的,老子嘴巴可没不像你,有事没事到处招惹是非。你小子给我坦白交代,到底是怎么把我搞过来的?”
杜申利很是得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总之,做兄弟的有仗打,可身边却没个好帮手,那些海航飞行员技术还嫩得很,也就在这航母上起飞降落还凑合,其他的……那个叫差劲啊,也不知道彼此该如何掩护,害得兄弟上次差点给个窝囊废从天上干了下来,连小命也要没了。我发现要是没你在旁边当保镖,这心里可虚的很啊。”
说完杜申利恶形恶状咧着大嘴笑得很是猖獗。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深厚的战友之情呢,骗鬼去吧。”
说是这样说,杜申利心里没有怨气,倒很有些得意。这也难怪,不管怎么说,杜申利也是中国所有飞行员中击落敌机最多的王牌飞行员,能让眼睛长到头顶的杜申利表扬两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求到的。要知道,连杜申利都说天上有张浩天在,他会感到特别放心,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张浩天的技术,至少在中国飞行员中,第一不用指望,派第二应该没人敢和他争了。不服气?不服气和杜申利搭档飞一圈再说!
“怎么样,这些飞机不错吧?”杜申利没有理张浩天表露出的“不满”,拍打着停在旁边的战斗机:“海上大鸥ii式战斗机,成都航空集团出品,专供航空母舰使用。这家伙你这几天不也试飞过,一台空中电台,可以在空中于友机进行联络,他的最高空速超过二百二,实用升限两万一(英尺),航程五百公里,续航二点五小时,奶奶的,除了腿短了点,其他可比我以前那架海冬青强多了。我看到这架飞机第一眼,就决定把那架海冬青还给空军那些杂碎,娘的,海航也有好飞机啊。”
“不错,是不错。”张浩天见杜申利脸上写满了得意,不由笑道:“不过空军现在开始换装鸢iii战斗机了,同样是成都航空集团的飞机,这种鸢iii战斗机最高速度刚好比海上大鸥ii式快了二十五公里,接近两百五。实用升限也高两千,两万三。倒是腿短的毛病跟你心目中骄傲海上大鸥ii式一样。至于电台,你认为鸢iii式有没有?豹子感觉怎样,不会觉得成都航空集团太卑鄙了吧?”
杜申利一听,大张着嘴巴,哑然不知如何回答。华山舰上换装海上大鸥ii式战斗机,杜申利发现这架飞机比自己那架海冬青要好,老实不客气要求其他飞行员跟他换架飞机,他是飞行英雄,又是少校,他提出意见,其他人如何能够反驳?于是杜申利将自己那架在海风中渗的时间过久,又没有什么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