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莞一愣,循声望去,只稍一眼便在人群里瞅到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男人。.. 。
她默默寻思,冷不丁的又听到他大喊。
“仙姑!是我啊,黄远山!”
浑厚的喊声就像一个小锣,“咚锵”一声钻入耳膜。
乔莞懵了下,恍然大悟的抬眼。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那名身材高大,长了满脸胡子,只剩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在阳光下发亮的男人,可不就是上回骗了她爸,被她教训了一顿的‘混’‘混’头子吗?
乔莞反应很快,转身就跑。
黄远山看她就跟见鬼一样的动作,也是愣了下,随即马不停蹄的往前追。
乔莞那双小短‘腿’哪跑得过一个成年大男人,不过她的目的也不在于此。
一阵风吹过,吹得道路两旁的树叶扑簌簌作响。
她跑了两条街,最终将他引入了一条肮脏又狭窄的小巷。
黄远山见她突然停下了步子,撑着墙在那头喘气,连忙“噔噔噔”的凑过去。
“仙姑,你跑什么呢?”
乔莞垂着脑袋看脚边的树影,缓了好半晌才问。
“你找我有事?”
“有事!有事!”黄远山搓搓手说,“仙姑,我这不是来请你出山的吗?”
乔莞瞪大眼,听他又说。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兄弟在城东开了一家夜总会,但最近那里好像不太干净,我兄弟和他七岁大的儿子全病了,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那地方闹鬼?”乔莞皱起眉头。
“总之就是邪‘门’,但事情还没传出去,如果仙姑方便的话,跟我上去看看,假如那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摆平,不影响到生意,我那兄弟一定有重酬。”
乔莞脸‘色’微微一变,严词拒绝。
“不行,你找别人吧。”
她刚被削了脑袋,可不想再被削第二次。
乔莞转身就想走,可去路冷不丁的被人堵了。
黄远山站在她面前道。
“这一时半会儿的,我除了仙姑您,还能找谁呀?”
乔莞想了想,决定把这个挣钱的机会丢给赵通阳。
“我看通阳真人就不错,以他的修为,对付这种恶鬼绰绰有余。”
黄远山一皱眉‘毛’。
“不行,您忘了上回那群道士是怎么坑的我,钱拿了,小鬼没给我收走,害的我险些丢了一条命啊……仙姑,我现在谁也不信,我就信你!”
“可这事我帮不了你。”
乔莞抬头看了眼被他堵住的路口,兜里的铃声适时响起……
知道是来接她的傅天琅,她轻轻扯出了指尖的锁链。
“我得走了,快让开,再不让我就不客气了。”
黄远山知道她这个动作的意思,上一回他就亲眼见过她从手上拉出一条链子,一鞭子就‘抽’走了那只小鬼。
他连忙后退几步,果真没敢拦着她,但他这人没什么好的,唯一的优点就是够坚持,死缠烂打起来,那脸皮都能给人当防弹衣用。
于是在第二天,第三天,他持之以恒,不管刮风下雨,必定等在她校‘门’前。
但乔莞直接无视他,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黄远山瞅着她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一咬牙,一跺脚,决定下猛‘药’。
所以在第四日,他又来了,带了一票兄弟在校‘门’口排成一排,拉着横幅,见她出来便齐刷刷的冲着她敬礼,大喊。
“乔仙姑!”
乔莞瞅着四周或好奇,或看好戏的目光,耸拉下肩膀,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黄远山说的夜总会就坐落在榕江市的一个繁华地带,档次并不是很高,但入了夜里头依旧霓虹闪烁,人影憧憧,生意似乎不错。
小车“吱”的一声在‘门’口停下,乔莞低调,没让黄远山的手下跟着,只是两人结伴进了入口。
这层大楼共有四层,楼下三层是营业场所,第四层则是办公室。
可乔莞走遍了余下三层,除了一堆进进出出的男‘女’,哪有什么鬼影。
“你这没鬼。”乔莞连男厕都进去了,也没找着一点点不妥的地方。
黄远山皱起眉头:“怎么会,要是没那邪‘门’的东西,我家兄弟还能好端端的就倒了呐?”
乔莞抿着‘唇’。
“四楼是干什么用的?”
“办公室。”
“带我上去瞧瞧。”
出了电梯,乔莞发现这间办公室的占地面积‘挺’大,对着‘门’的是一张大气的红木办公桌,而在办公椅后是正面的落地窗,透过那扇玻璃能欣赏到榕江市繁华的夜景。
靠近‘门’的那一块空地,放置着一组黑‘色’真皮沙发,沙发的上方摆有一副百子图,远远看去,一群孩童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上头嬉戏玩闹。
“仙姑,怎样?”
乔莞没说话,步子很轻的在办公室内走了一圈,随着眼角的余光瞥到架子上的‘玉’观音……
她愣了下,目光略过观音身上的纯金丝衣,连忙将双手合十,紧张兮兮的默念:“罪过罪过,这尊佛像谁送来的?”
黄远山顿了下,忙问:“这尊观音有问题?”
乔莞连忙点头,指着佛像身上那团‘阴’气说道:“当然有问题,观音身上披的是用死人的头发和金丝掺在一起编制的丝衣,给佛像披死人的东西,你家兄弟没有一命归西已经算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黄远山自然是看不到那层‘阴’气的,但同样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