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寒也浅浅地回以一笑,然后走到她的背后,手扶着绳索,俯下身,在伊人耳边轻声道:“我给你带了一个人来,你想不想见?”
伊人愣了愣,然后满眼憧憬问:“你找到阿雪了?”
炎寒的眼眸黯了黯,很快恢复,他摇头道:“不是,是另外一个你想见到的人。”
“谁?”伊人睁大眼睛,显然猜不到。
炎寒凑到她耳边,低低地吐出两个字,“十一。”
从伊人的讲述当中,炎寒能听得出来,她很在乎十一。
事实上,伊人在乎身边的所有人。
她比任何人都懒,可是比任何人都有心。
……
……
……
伊人果然很高兴,从秋千上一跃而起,兴奋地看着炎寒,“真的是十一?”
“你自己看看。”炎寒微笑,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背后露出一个穿着鹅黄色宫女装的少女来。
鹅蛋脸,细长的眉毛,细长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红润的嘴唇,果然是十一的模样。
只是,与伊人记忆中的形象又有点不同,似乎——似乎更像一个女人了。
从前懵懵懂懂的眼神,如今,已然成熟,一眸一眼,皆是风-情。
不过,她确实是十一。
伊人已经奔了过去,一把抱住十一,恨不得将她丢起来,“十一,十一,你怎么来了!”
炎寒还是第一次看到伊人这样欢欣的样子,不禁被感染,脸上露出一轮笑来。
“我听说小姐在这里,就自个儿跑来了。”十一也很欢喜的样子,任由伊人抱着自己又笑又跳,笑语盈盈。
“她到宫门口,说自己认识你,所以,我就带她来见你了。”炎寒在旁边说明道:“伊人,你在这宫里,是不是……很孤单?”
伊人的情绪初时让炎寒很开心,可随即,他又想到:倘若不是因为在宫里太孤单,伊人见到从前的侍女,又怎会高兴成这样?
“很好啊。”伊人摇摇头,矢口否认。
炎寒没有再问,只是知趣地轻声离开,将空间留给她们主仆叙旧。
……
……
……
……
“你来找我,你老公——厄,相公知道么?”伊人想起什么,眨眼问。
“就是他让我来的。”十一笑呵呵道:“相公让我好好照顾你,以后,还要完完整整地把你交还到王爷手上。”
“阿雪?”伊人怔住。
“是啊,王爷很担心小姐。”十一点头肯定地说了一句,然后用目光扫了扫炎寒消失的方向,压低声音问:“炎国的皇帝可有为难小姐吗?”
“没有,他对我很好的。”伊人回答。
“我是说……那种为难……”十一小心地措辞,不停地用目光示意着。
伊人睁大眼睛,很不解地看着十一在那里挤眉弄眼,好半天,才恍然道:“你是问,他有没有……那什么,厄,非-礼我?”伊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似乎不以为耻,“没有,炎寒很好的。他不是其他人。”
固然在刻意地回避着炎寒的好,在伊人心中,炎寒却已经不一样,他不是其他人。
而其他人,只是其他人。
在伊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炎寒正立于墙角。
他不是故意偷听,只是不舍得走太快,于是,很无意地听到了伊人的这句话。
这句平常至极的话,却让炎寒心底一震,继而,暖暖的。
他与伊人之间,正形成一种奇怪的默契,那种默契,与爱慕无关,而是一种信任。
“不会吧。”墙里面的十一却是满脸不信:“他还是一个正常男人么?”
正常男人,哪有面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半个月,还没有动手动脚的?
十一可清楚的记得,自己初时与黄阿牛成亲的时候,黄阿牛逮到机
会就求-欢,虽然有时候觉得很累,可是累得很幸福。
那句话,炎寒也听到耳里。
他哂然一笑,然后疾步走出了听觉范围。
女人之间的话题,原来也这样……开放的?
作为君子,还是少听为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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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正常男人啊,哪里不正常了?”
伊人听到十一的质疑,歪了歪头,很努力地回想着炎寒的种种表现:不娘娘腔,取向也正常,没有不良倾向,横看竖看,都是正常人一只。
十一没法跟她解释,只能在心中暗暗称奇。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在炎宫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十一很快恢复从前八卦女的风范,把伊人拉到秋千上,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别人都传言,说你是什么红颜祸水,先是祸害逍遥王,现在,又祸到了炎宫里!”
伊人不明所以地望着十一,傻乎乎地‘啊’了一下。
她是祸水?
不会吧,从始至终,她可什么都没做过啊,怎么就成祸水了?
“炎国皇帝把小姐留在宫里的事情,让炎国臣民很气愤呢。”十一又道:“小姐是天朝逍遥王的王妃,王爷被天朝皇帝定为叛徒后,你又让小裴大人牵肠挂肚。小姐身份本特殊,现在又不明不白地住在宫里,还得到炎国皇帝的宠爱,炎国皇帝为了你,可连当朝首辅的建议都听不进去。你想想,这说明什么?”十一故意顿了顿,估摸着伊人的胃口被吊起来后,她才下定结论道:“这说明,小姐你就是一个倾国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