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更何况是徐虎这样一个性子本来就不太好的人,要不是看着楚清黛大病了一场,这其中多半还是他的罪过,徐虎也不会一直这么低三下四的由着楚清黛折腾。
一连好几天徐虎连个囫囵觉都没有好好睡过,好不容易可以安稳的睡会觉了,偏偏楚清黛这事儿一出连着一出,简直没完没了的。
“你又咋呼什么,没完没了了是吧?”徐虎黑着一张脸说道,大有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今天绝对不放过你的意思了。
“你要睡这里?”楚清黛哆哆嗦嗦的说道。刚才见徐虎直直的就往她所在的炕上趟,真是把她下了一跳。除了小时候她从来没有跟人一起睡的经历,以前守夜的丫鬟不是睡在脚踏上就是在地上打地铺,哪有跟她睡在一起的,,更何况还是个大男人,虽说这两个人是夫妻关系,但是这个认知还是超出了楚清黛可以接受的范围,说这话的时候她带着几分恐惧几分羞窘,还有几分愤然欲死。
不过显然徐虎跟她的脑子不在一个频道上,见楚清黛脸上那几分含羞带怯的样子,倒是误会了,以为这是什么暗示,便调笑道:“奶奶的,老子这几天都快累死了,再说你这身子也不爽利,等明儿好了看老子饶不饶的过你。”说完也不再管楚清黛大喇喇往炕上一趟,准备睡觉了。
徐虎到不是真的有心无力,只不过心里惦记着马大娘说的这婆娘恐怕是怀上的事儿呢,再加上她又病着,这才这么说,不过却暗地里嘀咕几句,这婆娘,也不顾及顾及自个儿的身子,随后又有几分得意,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男人尊严的事情。
楚清黛虽然尚未及笄,但是大家姑娘知事却早得很,从五六岁开始就想到嫁人的事情上面去了,而且大环境如此,侯府的几个爷们并不是什么好人品,平时见到漂亮的小丫头也会调笑几句,楚清黛青梅竹马的小表哥,身边也是早早的有了通房丫头,因此这荤话楚清黛还真是听懂了。
不过虽然她听懂了,但是从前哪有人跟她说这种荤话,当下一头碰死在墙上的心都有了。见徐虎大喇喇的往炕上一躺,好在炕上有两床被子,要不然恐怕楚清黛就真的一头碰死了。
楚清黛娇气讲究纯粹是被人惯得,现在徐虎不搭理他到头就睡,她倒是低头又哭了一会儿,怕吵醒徐虎甚至不敢哭得太大声了,生怕徐虎会兽性大发对她做出什么事儿来,哭着哭着,她倒是慢慢的也睡着了。
这一夜楚清黛睡得十分不舒服,以前她睡得可是高床软枕,睡觉之前丫头更是会用汤婆子把被子熏得香香暖暖的,现在粗糙的被子,甚至还有一股子异味儿一阵阵的传出来,前几天楚清黛不是高烧就是昏迷,还真没注意到这些,现在精神好了,烧也退了这些外在条件也注意到了。更何况徐虎的呼噜打的震天响,楚清黛能睡好就怪了。
日上三竿,两个人才睡醒。徐虎揉了两下眼睛,酣睡一夜感觉神清气爽,这个岁数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劲儿,这不,昨天还累的不行,现在就精神抖擞了。
相对的,楚清黛却有些恹恹的,根本提不起精神来,那状态感觉比昨天还要差些。不差就怪了,本来就睡得不好,一大早外面院子里就开始折腾,做饭的声音,说话的声音,还有赵强哐叽哐叽擦车子的声音,一直到现在外面还热闹着。
徐虎见楚清黛恹恹的躺着,把本来想让这婆娘去做饭的话给咽了下去。早饭无非就是稀粥跟咸菜疙瘩,徐虎也做得来。
出去直接从井里打了水来囫囵的洗了一把脸。外面赵强媳妇儿跟她老娘已经开始洗衣裳了,马大娘他们显然也早已经吃过了早饭,她正在忙里忙外的收拾着。马大爷以前倒是会出去找个零活儿干干,但是等儿媳妇儿进了门觉得公公干这个不体面便休息在家,一家子全指着马三的工钱和樱桃做些针线活过日子。
马大娘有时候也会接些帮人缝缝补补的活儿来做,不过等小孙子出生之后便很少接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带孙子。
见徐虎起来了,马大娘便笑着说道:“虎子起来了?还给你留着火呢,趁着这股子热乎气儿,正好能做个粥吃,大妞可是好些了?”
徐虎虽然脾气暴躁了点儿,但是对一直对他颇有照顾的马大娘还是脾气很好的,便说道:“那感情好,多谢大娘了,我这就去。大妞已经好多了,昨天还吃了些东西,再养养就好了。”说起来楚大妞跟马大娘还沾点儿亲戚,楚大妞去世的娘跟马大娘是远房的表姐妹,虽然是一表三千里的关系,但是住在一个院里,又是她给徐虎和楚大妞做的媒人,这关系可不就亲近了一些。
“马大娘哪里就用得着你叮嘱了,虎子哥可是个疼媳妇儿的,昨天不光拜托您给做了蒸蛋,回来的时候还专门给嫂子带了馄饨回来,那个香啊,隔着老远我都闻到了。”马兰正在井边洗衣服,听见两人说话便插嘴道。
她说的也是夸张,那馄饨对他们这些穷苦人家来说虽然的确是个新鲜吃食,但是也没香到那种程度,她在自家屋里怎么可能闻得到,不过是今天早上听赵有福提了那么一句这才说的。要知道徐虎可还欠着马家的钱呢。
被马兰这么一说,徐虎有些尴尬了,男子汉大丈夫,被人说疼媳妇儿总是有些尴尬的,他面皮紫涨的说道:“她一直吃不下东西,大娘说她有可能是坐下胎了,这才买了些新鲜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