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云龙见激将法不成,眼珠子一转,又说道:“今日这人可真多,我喝酒喝得人也乏了,腿了软了,坐在这椅子上,动也动不了。雪儿,你如果不舒服,将那盖头拿下来吧。”
容蓝雪依旧不理他,无论他说什么,她再不会上当,主动将这个盖头取下来。不然,以后他可有话说了,说什么她自己忍不住想嫁给他,自己就将盖头取了下来。
宗云龙一计不成,沉默了起来,容蓝雪透过那盖头的下面,只望见宗云龙的两条腿,脚上穿着她在船上做得那双软皮红靴,心中一阵的得意,终究你还是穿上了。
半天没有声响,容蓝雪心中纳闷,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想必酒也喝得不少了,这半天没有动静,难道是睡着了?容蓝雪微微抬起手来,就想掀去盖头看看,却突然转思,万一是他的计谋呢,且忍忍再说,反正自己也是吃饱喝足了,便是这鞋子,也是刚才才穿上去的,现在自己一身的轻松,倒也没有什么事,看谁能更沉得住气。
容蓝雪正在响着,宗云龙却突然说了一句话,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二十余笼的嫁妆从哪里来的?”
容蓝雪不由得一愣。二十笼,自己明明只有两笼啊?莫非?真的是干爹?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开盖头,朗声的问道:“什么二十笼的嫁妆?”
宗云龙看着容蓝雪上当,心中暗笑。容蓝雪却突然停住了举到半空的玉手。重新又安然端坐起来。宗云龙沉不住气,有些恼火的问道:“怎么?莫非你那些嫁妆都是假的,故意做出来装面子的吗?”
容蓝雪轻笑一声,“难道宗三公子是为了我的这些嫁妆才去提亲的啊!”
“胡说八道,我是因着你的那番话才决定提亲,我宗云龙虽然不是富可敌国,却也在广州城内数一数二,焉能将你那些嫁妆放在眼中!”
容蓝雪呵呵一笑,:既然宗三公子不把它们放在眼中,为何一再的问里面是什么?宗三公子的话,让我很是不能理解。
宗云龙此时也不装醉酒了,利索的站起来,走到容蓝雪的面前,伸手便将那大红的盖头掀了下来,怒喝道:“你如何便认定,我对你的嫁妆念念不忘!”
容蓝雪抬起头来,明星一般的眼睛闪闪的望着宗云龙。嘴角带着戏虐的笑意。宗云龙不由得一愣,容蓝雪的肤色本来润泽如玉。今日薄薄的施了一层粉,更显得吹弹欲破,脸颊淡淡的敷了一些胭脂,此刻房内灯光迷离,房内处处大红气息浓厚,越发映衬着容蓝雪柔美娇媚。
宗云龙从来不曾这样近距离的看过容蓝雪,现在离着容蓝雪不过一尺的距离,闻着她吐气如兰的气息,看着她媚而不俗的相貌。宗云龙已经醉了。容蓝雪看到宗云龙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由得粉面绯红。
低头之间,却已经看清了宗云龙的面容。大红的喜服合体顺服,腰间束着一条五彩长穗宫绦,系着一块圆润可爱的碧玉。面容刚毅,棱角分明,却又带着些许的天真无邪。长长的凤目此时瞪着容蓝雪。容蓝雪心中暗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人正在那里羞怯,门外却想起了一个婆子的声音,“少爷,少奶奶,时辰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少爷,少奶奶早点安歇,早生贵子啊。”
容蓝雪又羞又恼,宗云龙却是呵呵一笑,顺势坐在了容蓝雪的身边,“雪儿,安歇吧。”
容蓝雪粉面更红了。宗云龙此刻越看容蓝雪,心中越爱。不由伸出手去,就要抚摸她的秀颜。
容蓝雪心中紧张了一下,突然一个纠缠许久的难题浮现了出来。她侧了侧身子,避开了宗云龙伸过来的手,疑问道:“宗三公子,我记得公子提亲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宗云龙有点尴尬,伸出去的手随手抓了一下,自嘲的说了一句,“蚊子。”
容蓝雪轻轻一笑,继续问道:“宗三公子曾经说过,要散去通房,如今却不知道宗三公子做到什么了?”
“我已经将她们全部遣回,这几****当我一些事情也没有做吗?”宗云龙听着这话,不由得火又冒了出来,声音也提高了。容蓝雪依旧不急不恼,慢慢问道:“那田姑娘,宗三公子如何安排呢?”
宗云龙愣了一下,有些恼怒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她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何你总要把她跟我扯在一起呢!”
容蓝雪摇摇头,“我却不明白,公子说没有关系,她那肚子中的孩子是从何而来?她一个未婚的女子,又如何不顾脸面,一口咬定公子是那个孩子的爹呢?”
宗云龙气恼的将喜服拉开,高声道:“我要说多少次,你才相信,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容蓝雪看着宗云龙暴怒的样子心中有些许的恐惧,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连忙缓和声音柔声道:“既然公子说没有关系,这事暂且放下。”
宗云龙闷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放下?这件事情,我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只是如果说出来,怕是宗府从此不得安宁,田姑娘人也做不了了。”
容蓝雪诧异道:“宗三公子如何这样说?莫非里面有什么隐情?”
宗云龙摇摇头,“过些日子,你便会明白。”容蓝雪点点头,宗云龙又说道:“我知道你虽然嫁给我,心里却是不服气,我也不愿意勉强你。房间也大,我今晚便在那炕上睡了,你也不用担心。”
容蓝雪睁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