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东楼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却又见我身后跟着长安君,咬了咬牙,将这口气给憋了下去,“秦无伤,回头再跟你算账。”
说话之间。燕东楼举起手中的月剑,一道月华注入到剑中,犹如神助一般,威风凛凛。
“众将听令,拓跋冲意图对阴司之主长安君不轨,燕某奉长安君之令,斩杀拓跋冲。杀!”燕东楼已经没有选择了,当即举剑。仰天长啸。
顿时三千黑甲精骑与拓跋冲的漠北之兵顿时打成了一团,双方在河滩上激战,拓跋冲原本还想等慕容羽的军队,可是等了半天也没个动静,当即只能无奈的作罢,自行厮杀了起来。
我策马与少天守在长安君的身旁,冷眼旁观交战,这些骑兵都是燕家的精锐,装备精良,而且燕东楼随军都是带足了军粮与酒水。将士们都是酒足饭饱,自然是厮杀的有力。
相反,拓跋冲连日向山下催粮草,都是徒劳无功,又军中传他已经身受重伤,是以士兵士气极为衰弱,而且他身边的一些副将也不傻,见山下原本自己的兄弟部队如今连个影儿都不见了,都琢磨到了很可能长平兵败了,都不想再死战。
一时间双方打斗的极为激烈,刀枪相交,惨叫声不绝于耳,河水都被染红了大半,六千人在河滩上厮杀。山谷之中尽是喊杀声,极为壮烈。
偶尔有几个厉害的兵士突围到了我的身边,但都被少天挑下了马,根本就用不着我动手。
拓跋冲身上本就有伤。见燕东楼在月光下,神剑极为厉害,又见自己的士兵似乎士气不是很高,当即也是有了惧意,口中不断咒骂慕容羽还不出现。
他哪里知道慕容羽这时候正在思考到底该怎么选择,慕容羽就领着他的三千人马冷冷的站在山腰之上,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眼前的这一幕无疑是他想要看到的,他希望这两方人马打起来,然后从中得到渔翁之利,这是最好的局面。
但他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我的身上,他很清楚。拓跋冲与燕东楼已经毫不足虑,但我却在一旁虎视眈眈,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他琢磨不透。
慕容羽早已经派出了很多斥候四下打探消息,知道我确非虚言诈他,长平一带已经快被江东军占领。
他冲下去已经可以收拾残局,但如果杀掉我,夺回长安君,他未必能顺利长平。可是什么都没捞着他却不甘心,因为拓跋冲死不死,对他是次要的,在他看来那是我的任务,他只是顺带沾了点光。
“大王,咱们怎么办,是按照与拓跋大王的约定,冲下去吗?”副将沉声问道。
慕容羽实在琢磨不定,他已经有些迷糊了,主要是到底能不能杀我,拓跋冲毫无疑问,是必死无疑了。
“号令三军,准备冲锋,记住了,见着秦无伤,杀无赦。”慕容羽想了想,从腰间拔出圆月弯刀,最终下定了决心。
他决定冒一把险,杀掉我,错失了这个机会,他实在想不出再去哪寻找这么好的机会。
这个险是值得去冒的,无论如何,也得试一试,他骨子里天生北漠民族的冒险、好战精神在此刻充分的燃烧起来。
就在所有的士兵拔出刀剑,准备冲锋之时,一队人马自对面山间快速穿出,月光下,足足有千人之多,如闪电般的急速行军,冲杀了过来。
慕容羽心下大惊,当即张目一看,但见领头一人身穿白色披风,手执长剑,身后的骑兵个个披着漠北的亮翅露肩重铠,一双双血红的鬼目在月光下散发着森寒的杀意,在骑兵之后是烈虎领着的虎人。
“大王,你看,好像是,是咱们的罗刹鬼骑兵!”副将眼尖,指着骑兵阵大惊道。
慕容羽何尝认不出是自家昔日皇族老祖宗身边的罗刹鬼骑兵,但西川之后,他当时刚刚夺得政权,无力对付我,只能任由我带着五百骑兵离开了,却做梦也没想到,这五百骑兵今日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阻碍。他很清楚这些可以做他老祖宗的骑兵有多么的厉害,就自己带来的这点人马,在对方的骑兵与虎兵冲击下,肯定是不够打的。
而且领头一人,一身白色披风,气度沉稳,相貌英俊而神睿,慕容羽稍微一想便知道那人是江东的大军师白朝阳,有一个少天就够他头疼的,现在又来一个绝世高手,慕容羽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
“都给我打住。”慕容羽大喝一声。
“所有将士听我号令,立即冲下山,以秦无伤为尊,斩杀拓跋冲,清理师门。”慕容羽连忙改了号令,此时再不向我示好,只怕是离不开长平了。丽女役才。
慕容羽也是情急无策了,他一句以我为尊自然不是发自本意,但是在此刻却是最简单直接的号令,这样一来士兵们的目的就明确了。
拓跋冲与燕东楼正站在一块,陡然听到山间喊杀声四起,回头一看慕容羽大军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杀了过来。
他登时哈哈大笑起来:“太好了,秦无伤,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走。”
燕东楼却是慌了神,回头一看,慕容羽的大军杀到,胆气一衰就往我这边撤了过来,见我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禁责问道:“秦无伤,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这里笑。”
我笑了笑,“燕公子,你这么急干嘛,你怎么就知道这些慕容羽是咱们的敌人呢?”
说到这,我朝少天大喝一声:“看好长安君。”
我纵马弛入敌阵中,拓跋冲见我居然还敢冲杀进来的,登时短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