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刘爷,贺喜刘爷,神通无敌,斩杀贼人,保住了燕公子镖。”我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发出冰冷的声音。明着是祝贺,其实充满了嘲讽之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
刘三刀看着我,铜铃般的眼睛睁的滚圆,他很清楚要不是我刚刚暗中出手,他现在和手下怕是早已经成为了这些岭南尸兵的爪下亡魂。
“你是谁?”刘三刀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夹杂着丝丝恐惧感。
我冷笑了几声,声音冰寒道:“我是谁?要不是我及时感到,恐怕你早就被陆家截了胡,到时候徐老板和燕家还不得要了你的狗命。”
“万幸,燕公子心思细微,让我在此接应,否则这批货就砸在你的手上了。”
刘三刀被我冰寒的呵斥声震的一愣一愣,脸上尽是黄豆大的汗珠,他心里在动摇,知道我完全可以杀了他。却没有出手,看来多半是燕公子派来的使者。
我知道刘三刀依然在怀疑我,像他这种刀口舔血的主,刚刚被望公坑了一把。依然心有余悸,自然是不会轻易信我的。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手指一弯,在口中吹了一声马哨,身披坚甲的白马听到我的呼唤,飞奔进了院子。
刘三刀虽然不认识我,但却是认识这马的,这马乃是燕东楼的坐骑。
“参见使者。”刘三刀识趣的跪地,恭敬大喊道。
“还愣着干嘛,赶紧装货,离阎君大会时间不多了,耽误了时间。公子定然饶不了你。”我面色一沉,大喝道。
刘三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连应声,挥手大叫道:“赶紧装货,准备出发。”
货物装上了镖车。几个守卫从客栈中抬着一顶轿子走了出来,轿子中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从我杀气得到回应的来看,这人绝对是个高手,却不知为何刚刚刘三刀面临如此绝境,他竟然没有出手。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一直藏身于轿子中不现身呢?
我暗叫失算大意,怎么把这人给漏掉了呢,他万一要是拆穿我,我岂不是如意算盘白打了。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似乎对我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眼下只能看他的下一步动作,待我查清楚他的虚实再动手也不迟。
刘三刀对望公可谓是恼火至极,临走的时候,一把火将整个客栈烧成了灰烬,在熊熊火光中,镖队出发,到了徐家集的渡口。
徐家集的渡口由于集市的荒废,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只是平素几个胆大的船夫,在这里跑船,偶尔顺带抢劫、掠货、杀人。
不过这些人都是刘三刀熟悉的,在绿林这条道上,刘三刀还是很有名气的,大部分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刘三刀走到了渡口边,吹了几声马哨,很快几条乌篷船慢慢悠悠的从对岸的水雾中钻了出来。
“麻子,家里还好吗?”刘三刀问道。
中间赶船的是一个满脸麻子的壮汉,这家伙双目浑浊,眼珠子像轱辘一样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家里好的很呢,三爷就放心吧。”说完,把船摇到了岸边。
他们说的都是绿林的黑话,意思是水陆上一切都太平。
刘三刀手一招,指挥手下将镖箱都装上乌篷船,最后上船的是那顶轿子。
本来船只就不够用,大家挤在一起好不堵的慌,这家伙居然一人占据了最大的船只。
我故作不悦的问刘三刀:“这人是什么来头,竟然好大的排场,比本使架子还大。”
刘三刀压低声音小声道:“这个不能问的,我出发的时候,徐老板亲自让我押的,特意交代了,若有半分闪失,灭了我全家。要不然老子供着这么个祖宗,他算哪个葱。”
原来不是燕家派来的人,徐老板为什么要让刘三刀押这么顶轿子,轿子里到底是人,还是鬼?
“徐老板有没有交代你把他交给谁?”我问。
刘三刀摇了摇头,一副为难问道:“特使大人,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根本就没敢多问,徐老板交代的事情,谁敢多问一句啊。”
想来也是,刘三刀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他哪里能知道徐老板的心思。
我笑道:“既然徐老板有交代我也就不问了,让船只出发吧。”
我心想,等杜家军设好了埋伏,还怕对付不了它?
船只在江面上如箭一般行驶,不过刘三刀也是个谨慎人,白天怕引人注意,便令船藏身于芦苇从中,到了晚上夜深人尽才。
这正中了我的下怀,他这边的时间越拖延,留给薛沐泽他们准备的时间也就更充分。
“特使,再往下走一百里就是鱼家嘴了,到了鱼家嘴,就算是进入江北一带了,只消一个时辰,便可到达江东大渡口,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刘三刀鬼头刀指着远方的水陆,豪气顿生。
这家伙真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完全不知道,这片水域便是他的末日。
就在这时,江面上快速驶来几艘五牙大船,乘风破浪,逆流直冲而来。
我一看那些大船上挂着的幡旗居然是陆家的,心中顿时暗叫不妙,而且这些船上都张灯结彩,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情况有些不对,我立即提醒刘三刀。
刘三刀也不是傻子,他刚刚杀掉陆家的陈师公,要是让陆家人逮个正着,还不得完蛋啊。
“妈的,陆家的船只,怎么开到了江北。”刘三刀破口大骂,满脸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