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远处丛林中隐约传来了冥犬的怒叫声,想来花蝴蝶已经告诉了陈长老,鱼家嘴鬼市工会开展了对我的大追捕。
鬼市工会的总部在哪没人知道,那位神秘的工会会长徐老板也极少为人所知,但毫无疑问。这些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
陈彪这小人,将计就计好不容易将我们捕获,企图筹得大量的金钱,以他们唯利是图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的,更何况我还杀了枯龙,他们的得力助手。
“少天,给我掠阵,我要给你紫衣姐姐复魂。”我盘腿坐在紫衣的身后,准备打通她的心脉。
紫衣本来对花蝴蝶的毒烟抗性没有我强,当时又没有了红符,仅仅只是我的一口血莲元气,能否护住她,我也没把握。
我双掌血气翻涌,从她背后的大穴度入,只她现在体内的生机已经虚无。魂魄游离在躯体之内,一旦丹田之气自散,魂魄就会离体,飞散。成为真正的死人。
一道道血气在她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里游走,然而却始终未能找到我存在紫衣体内的那道血莲元气。
更可恼的是,她修炼的血海宫术法跟常人大有不同,丹田如同禁区一般,我的血气始终徘徊难入。
时间越来越少,我全身已被汗水湿透,汗珠沿着我的脸颊直流,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知道如果找不到那屡元气,替她接上生机,紫衣很可能永远的离我而去。
现实是残酷的,随着追兵越近,我的心绪受到了很大的干扰,担忧、恐惧让我气血倒行。经脉运转大乱,已然是走火入魔之状。
行功运法。最忌的就是心绪不宁。
我几乎已经想尽了办法,血气久攻丹田不下,时间每拖一分钟,紫衣存活的机会就越少一分,我心中如烈火焚烧,心痛欲绝。
我心里越乱,血气也就更紊乱,随着我修为的提高,反噬之力也就更强。
“不!”
当血气逆冲到了极致,血莲自行封闭,我的血气戛然而止,心中如压千斤之石,强大的血气直冲嗓子眼。
噗!
我张嘴吐出一口血。无力的松开了手。
难道苍天要亡我紫衣?
想到紫衣与我相识,屡屡救我于危难之时,她三番五次为了救我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而如今,她命在旦夕,我却只能仰天空叹。
紫衣何其不幸,苍天何其不公!
苍天不公,我便不仁,紫衣若亡,我必反天,以血还血,杀尽天下邪人!我暗自立誓。
“都给搜仔细了,他们肯定就在这边,但凡抓到杀害枯龙长老者,陈公有重赏。”一个骑着冥马的黑甲头目领着手下众人,怒吼道。
“是!武长老。”底下众人大喝道。
我知道血拼肯定是死路一条,我若死了紫衣便再无机会,想到这,我咬了咬牙,拉着少天,跳进了溪涧。
溪涧虽然不如檀溪那般幽深、奇寒,怨气冲天,但因为是地下河,里面的水依然清寒透骨。
紫衣的头无力的仰在水中,脸色苍白如此,妩媚的秀目紧闭着,乌黑的头发在水波中四下飘散,仿若沉睡的水中仙子。
水中游鱼围着她静静的打着圈儿,仿佛依依不舍。讨叨在巴。
我轻轻的抱着她,心中痛不可当,世事就是这么弄人,想她一路随我下白家,我却始终未能与她相认。
回想起在白家,她说的那些醋话,而我却丝毫没有察觉,想来她当时对我与百灵复合也是心痛万分,默然流泪。
想到此处,我心中更是酸楚,她永远都是这么风情而又善解人意,从来都只为我着想,却默默的承受着我无意之间给她带来的伤痛。
她虽为邪女,但却爱恨分明,为情虽身死而无憾。而我此刻,却只能抱着她冰冷的尸体,束手无策。
“紫衣,你这辈子为我做的,怕我此生都偿还不清了。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残忍,总让我在最珍惜你的时候,让你离开我,难道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我的心愈来愈痛,像是千万根针在刺一般,犹如架在火盘子中炙烤,痛苦万分。
我越思念紫衣,心就越痛,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让我恨不得将心给剜出来。
吁!
很快,那骑着冥马的武长老领着人追到了溪边,冥犬似乎闻到了我们身上残余的气味,狂叫了起来。
“来人,凶犯很可能就在这溪涧附近,传本长老法令,所有人沿溪往下八百米下水搜寻,并令妖人下水,绝不能放过任何一处地方。”武长老从马上跳了下来,大喝道。
“武长老,为什么要下八百米搜寻,冥犬有了反应,我看不若就从此地下水搜寻如何?这样陈长老那小的也有个交代。”一个穿着红色劲装,手持长弓的军士不满问道。
武长老沉声喝问:“怎么着,陈长老的话你们听,本长老的话你当耳边风是吧。”
那人不敢连忙道:“属下不敢,只是想抓凶贼,尽心尽力罢了。”
话音刚落,几支羽箭以强烈的劲风嗖嗖的射向了溪中,入水数米仍是后劲十足,我刚要接箭,但一想这箭或许只是试探性的。
果然,箭支在水下立时爆裂,溅起冲天的水花,溪下数米深,尽见于天日。
还好我早有准备,召唤了群鱼护在周身,这还是蔡小七离开酆泉时传授我的驱鱼附身水诀,却没想到在此处派上了用场,逃过了一劫。
“还不快去抓人?”武长老沉声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