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敢说高就。”王书记一副漫不经心的,“这都是组织上说了算,一切听从安排吧。只要组织安排,我就按照命令办事。人在官场,都是身不由已呀。”
我不想拐弯抹角,免得让他觉得白出来吃饭。没有利益,这么大的官哪会随便出来吃饭:“我听到这么一个消息,中南省政法委书记的老婆是个爱好刺绣的人,最檀长绣上牡丹花兰花等图案。早年她曾礼拜金星刺绣店的老板周大娘做师傅,专门研学刺绣。周大娘的大儿子原来是个拉煤的货车司机,不知道走了谁的道,就跑去给大领导小车,开了几年又调到电视台去当小领导。周大娘的二儿子是个农村里小学代课老师,走好运升到教育局的副局长。周大娘的小女儿小学没毕业,有头有脸的进入电力局当领导。所以,官场里的事呀,有人背后提拔挺重要的。”
王书记和陈胜波听了,愕然的沉默起来,甚至怀疑我的说法。
陈胜波骇然的低声问:“石老板,你是听谁说的?”
“哈哈,道听途说吧。”我举起酒杯,跟王书记碰了一杯,煞有介事,“中州市是中南省的省会城市,市委书记是正厅级别,江夏市是中南省普通的地级城市,市委书记的级别是正处级。我又听说,今年有新的文件下发,中州市升格的列为副省级城市,市委书记的行政级别升为副部级别。谁若是能谋取这个职务,就相当于国家部级领导,进入中央的机会非常明朗。”
王书记听了相当的震动,问:“石老板,看你年少轻狂,对时势很关心嘛!”
“书记,我是做生意的,得研究国家最新政策,才能做好生意。”
王书记沉默的喝着酒水,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掩饰不了心中的慌乱。
陈胜波窥视书记的心态产生微妙的波动,试图用喝汤水来掩饰:“石老板,你说的周大娘,开的刺绣店在什么地方?”
“在中州市滨河路文艺巷里。周大娘听信她二儿子的话,也就是教育局里当副局长的高宁远。如果能得到高局长的帮忙,什么都好说。”
陈胜波往书记瞅了一眼,看到书记不动声色的表情,默不作声的喝酒,代问道:“石老板,我不太熟悉高局长,能否帮忙请出来见个面?”
“我的手下有个助理叫胡美丽,她跟高局长关系还算不错,这几天两人还相约去郊外游玩。如果陈秘感兴趣,就可以去中州找他。”
王书记似乎猜测了什么,冷淡的笑了笑:“石老板,你是盖寺庙的人,想必知道佛讲究一个缘字。一个人随缘而起,随缘而去,该做什么不该做不什么,谁都意料不到。想当年,我不过是退伍回家的汽车兵,只希望能进入客运公司当个驾驶员,不曾想到会当上市委书记。所以,命运早就注定了,谁都不用勉强。”
“不知道书记看过《了凡四训》这本书?”
“嗯,我早年就看过这本书,讲究行善改运。”王书记饱经人情事故,时势的变化,“我自认当官多年,上对起国家,下对得起百姓,算是问心无愧。所以,组织上有什么安排,我就按照命令行事。”
“书记能随遇而安,随波逐流也是一种福气。书记当上一把手多年,习惯指手划脚,听从别人的汇报。一旦屈居他人之下,受人冷落估计不好过。”我喝着鱼头汤不紧不慢的,人心都是贪婪的,谁会愿意主动丧失权利,“我的好兄弟唐朝东,好歹当过副局长。一旦丢了官,那种精神上的折腾,不是一句随遇而安就对平静面对。现在书记就要结束任期,迟早要调走了,底下的人就开始四处乱窜拜山头。幸好书记是调走,一旦下台失去权力,就会品尝到别人怎么往你头上踩。”
“呵呵,为官之人,心存百姓,能上就能下,又何必介怀官位。来,咱们难得相聚,就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