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远感觉得到身旁众人听了苏晚晚的话之后对他必然有些看法,秦毓景和秦墨云二人自小便是以为这个秦雪初是自己的亲弟弟,即便是后来知道了其中的内情和真实身份,也是断不了这么多年的手足感情。
如今他们二人知道了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如此打算的,对这个本就身世可怜、命运可悲的“弟弟”如此心狠和不公,心中颇为怜惜和感慨。
苏晚晚倒是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缠不休,而是继续说道:“或许你们会觉得我是个脑子简单的人,竟然会这么就轻信了他人的挑拨和教唆。可是我心里知道王爷的确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更知道秦府是绝不会甘愿成为秦雪初的陪葬的。”
“你们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愚蠢也好,说我残忍也好 ,在保全自己和墨云的感情,以及牺牲许乘月的性命之间,我只能选择前者。更何况,更何况......”
苏晚晚欲言又止,倒是一改刚才的无所畏惧。
“更何况什么?!”程孟厉声追问。
“更何况是许乘月自己求死的!”苏晚晚下定决心般说道。
死一般寂静,大概是因为谁也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语吧。
“你,你说什么?”程孟有些吃惊又有些小心的追问。
苏晚晚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当时的情形一一说了出来。
“是许乘月让人来找我说让我去雪初的房间找她的,我原本以为是她跟雪初今日一起来的,还想着叫上延青和云霄姐姐,没想到许乘月还特地叮嘱说只能我一个人前去。”
“我想着或许是有些话不方便跟她们二人说,毕竟,毕竟我的身份跟蓝火教和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我便去了雪初的房间,却没想到只见到了乘月一人在房中,并没有见到雪初的人影。“
“我询问她怎么一个人来了,她只是敷衍的说雪初有事没有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了,然后问我愿不愿意帮她。我见她今日情绪似乎很不平静,从我见到她开始她便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她问我愿不愿意帮她,我问怎么帮,她说她做了一件错事,一件她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也永远没有颜面去见他的大错。”
苏晚晚说到这里顿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知是在回想当初的情况还是在等着程孟问接下来的这句话。
“没有颜面见谁?”程孟皱眉,心中却好似有些猜测到能够让许乘月如此在意的人是谁了。
果然,苏晚晚只是看了一眼程孟,淡淡的道:“楼齐云。”
自然了,这世上除了楼齐云又有谁能够让骄傲自尊如许乘月这个天之骄女失态失控至如此?
一旁的沈烈鸣和秦晋远心中也是十分疑惑,究竟这许乘月做了什么错事?会让她如此自责自惭无颜面再面对楼齐云?
秦毓景和洛云霄等人亦是心中不解,只等着苏晚晚为他们解开其中的答案。
苏晚晚没有让他们久等,很快就为众人揭开了心中疑惑,只听她继续说道:“她说飞凌羽和白木尘死了,而罪魁祸首正是自己的父亲。她知道飞凌羽和白木尘对于楼齐云的重要性,所以她知道楼齐云绝不会原谅她更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众人听了这话着实大惊,原本昨日飞凌羽和白木尘突然离开已经是让他们十分惊讶,没想到今日竟从苏晚晚口中听到了这二人的死讯,而凶手正是已经承诺让他们离开帝都的正武王许苍桦。
“程先生,若是苏晚晚说的是事情,不知道程孟先生今日前来是否本就是为了此事?”
秦晋远说的是一句相问之语,却让程孟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警告和愠怒之意。
不错,程孟今日前来确实也有和秦晋远沟通飞凌羽和白木尘一事关系,但是据他所知孙松和常云山二人分明没有得手,苏晚晚怎么会说飞凌羽和白木尘已经被害?
不,不是苏晚晚以为,而是许乘月以为。
“秦兄只知其一,程孟今日前来的确是有事相商,也的确和飞凌羽、白木尘二人有关,但是想要商谈之事,这二人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据我所知,孙松和常云山昨日的确是在离京之路上伏击二人,不过并没有得手,飞凌羽和白木尘二人已经安然无恙离开帝都了。”程孟冷静道来。
见秦晋远并不深信的神色,程孟只好将昨日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一一说来。当然,在众人面前他自然是免去了自己两次和秦雪初碰面的情形。有些事情,他必须私下和秦晋远确认和商谈,此时此刻并不是谈秦雪初之事的好时机。
“这么说,孙松和常云山二人昨日并不是奉了王爷之命,而是私下擅自行动?既然他们没有得手,郡主又怎么会说飞凌羽和白木尘二人已死,甚至以为是王爷下命令导致?甚至因此自责再无颜面对楼齐云?”
秦晋远说这话是看着苏晚晚的,毕竟当时和许乘月在一起的只有她一人。
苏晚晚摇了摇头,她也很奇怪为什么事情和自己从许乘月那里听来的不一样。
“乘月很肯定的说了这件事情,眼睛哭得通红,一直觉得是自己的父亲害死飞凌羽和白木尘的,还说楼齐云必然会与王爷反目,自己与他再无可能不说,甚至会招来楼齐云的憎恨。她觉得是自己对楼齐云的纠缠不休让王爷觉得北高楼是个麻烦和隐患,所以才会对飞凌羽和白木尘下手,所以乘月觉得真正的凶手是她自己。”
苏晚晚以为这便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