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全身僵硬地躺着,感到四肢冰冷彻骨,有阵阵铺天盖地的寒意刺得她的牙关难以抑制地咯咯打颤。
她的神志渐渐清明便赶紧暗中调息,试图运功抵御,却发觉气息如石沉大海,费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动动手掌。
“当初,你就是用这个‘假死药’将霍笙送出宫的罢?”
黑暗中,一个幽香柔软又温暖娇腻的身子紧紧贴住了她,在她耳旁吐着热气道。
听到这个声音,慕容颜猛地一怔,登时心跳如雷,如遭电击。
原本就难以动弹的身体更加不听使唤,此时连根小拇指都抬不起来。
她很想张口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但除了用眼光死死盯着眼前那张凄美绝俗的面庞之外,再无他法。
她本以为,她是想要她的命。
即便她想要她的命,她也毫不意外,能死在她的手上,甚至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望着眼前伏在自己身上几乎不着一缕的冷岚歌,她却万万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她看着冷岚歌慢慢伸出纤柔的手,贴在她冰凉的脸颊上,柔情无限地瞧着自己,低低地道,“呆子。。这七年来。。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和泠儿。。”
冷岚歌顿了顿,眸中隐隐泛出泪光,“其实你同我都是可怜人。你明明那么喜欢她,哪知道却不得不天各一方。。而我。。喜欢的人虽然就在身边,可是她的心却。。却。。”
她说不下去,泪滴重重砸在慕容颜的脸颊上,带着腐蚀般的滚烫。
慕容颜也红了眼眶,但除了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冷岚歌拭去眼泪,扬了扬唇,勉力笑道,“呆子,过了今夜,我就再也不会为你流泪了。。我会把你还给她。。但至少在今夜。。”
话未说完,她还是落泪了,“至少在今夜。。请你再最后做一次那个只属于我的呆子,好不好?”
慕容颜自然无法再拒绝,她慢慢解开她身上的内衫,解开她紧缠于胸口的布条。
然后,她抬手伸至背后,缓缓挑开肚兜的系带。
慕容颜望着这一切,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
恍惚之间,她那曼妙晶莹的玉体便贴紧了她,那两片柔软湿润的的柔唇也贴上了她的薄唇。
她与她之间,或许早该像这般抵足相爱,抵死缠绵。
只可惜,总归是爱的不是时候,不是地方。
所以无法陪伴很久,不能留到最后。
冷岚歌泪眼迷离地望着慕容颜,紧紧拉住了她渐渐变得温热的手。
不知是她的泪,还是她的泪,苦涩地淌入两人炙热的唇齿间。
在那一瞬间,慕容颜却感道有一把利刃一齐划过了两人心头,然后两边的心脏同时滴出血来,迅速交融在一起。
天快亮的时候,她趴在她的身上,轻轻喘息着。
“我要忘了你。”
她微微撑起了身子,用手轻轻抚摸上慕容颜依旧苍白的脸颊,然后倏地拔/下发间的那根梅花簪,攥在手中。
“我真的要忘了你。”
她又坚定地说了一遍,虽然执簪的手有些颤抖。
她双眸通红,但没有再落泪,她把簪尖抵在了慕容颜清俊的脸颊上。
“我要忘了你。。忘了你。。忘了你。。”
她每说一次‘忘了你’,就逼着自己硬下心肠在她的脸上深深划下血痕。
因为她要亲手杀了那个慕容颜,亲手埋葬自己对她所有的情感。
慕容颜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她的手掌慢慢攥成了拳,但她没有阻止冷岚歌。
因为她明白,这道伤疤,才是她馈给自己最好的送别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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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畔,曼珠如烟。
她踏上彼岸石桥,有一老妪递给她一碗热汤。
她呆呆站着,没有去接。
“此生如梦,何须执着,来世轮回,再逢南柯,如是而已。”那老妪望着她,静静地道。
“老婆婆,若真是人生如梦,此生我却欠了一个人一场梦,若有来世,可否让我还她一场旧时好梦?”她恳求道。
那老妪沉默了许久,还是一字一字道,“轮回有命,莫再多言,速速饮下此汤。”
她长叹了一口气,只能接过仰头而尽。
有一滴泪,从她眼眶里坠入碗中。
老妪接过碗,望着那个削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迷雾茫茫的三途河畔。
有一只黄雀落在她的肩头,叽叽喳喳了几句。
那老妪低头瞧着碗中那滴晶莹的泪珠,原本沙哑的嗓音登时变得慵懒优雅,“怕什么?咱们又没坏了地府的规矩。孟婆汤不是给她喝了么,我无非是想留下些东西罢了。”
她的周遭泛起了层层白雾,很快一位冰骨玉肌的美人从白雾中踏出,她勾唇一笑,对着肩头的黄雀轻声道,“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她也转世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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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的夜,星辰灿烂。未央的殿,灯火通明。她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眼前那条通往灯火璀璨的宫中长廊。
“大小姐,您怎么了?”她身后的白衣家仆困惑地望着她,“咱们得赶紧了,陛下和诸位殿下都在等着看您的表演呢。”
“大小姐?”冷岚歌喃喃念着这个称谓。
这是。。怎么回事?
她低下头望着自己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