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安先生说的那样,她不能成为你的累赘,虽然她不太可能是个绝顶高手,但是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别人想要动她。也得掂量掂量,安先生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龙腾嘴角露出一丝赞赏的微笑,自言自语起来,“这丫头,还真是不一般,舒阳这臭小子,别的地方惹我生气,看人的眼光倒是不差。”
舒阳也沉默了,目光清冷地看着杨丝蕊,看不出是不是生了气。
杨丝蕊有种手脚没处放的感觉,整了整衣服,捋了下头发,“那个……你生气了?我知道我说的太多了,可我只是不希望你跟安先生闹别扭而已,男人之间有时候有些话就是不好说出口。要不然还要女人干什么呢?男人负责杀伐果决,女人负责家长里短,婆婆妈妈,分工明确。合作愉快。”
听她越扯越没边,舒阳绷不住,乐了,“你还能再胡扯一点吗?”
“呼……”杨丝蕊松一口气,总算是笑了,还以为把他惹毛了呢。“不扯了,时间不早了,舒阳少爷,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本来是要来替他治伤的,结果什么都不能做,好心塞。
“等等,”舒阳握住她的手,“你可以再婆婆妈妈一点。”
杨丝蕊茫然了。“什么?”
“等我睡着你再走。”舒阳理所当然地躺好,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谁婆婆妈妈。杨丝蕊抿唇笑了笑。坐在他床边,静静看着他。
闭起眼睛的舒阳少了大半的冷漠和锐利,多了些宁静祥和,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小排阴影,有种很柔弱的感觉?
柔弱吗?
杨丝蕊差点笑出声来,沃安家族的继承人如果是柔弱的,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强大的人了吧。
本来她以为,舒阳会因为她在旁边而难以入睡的,毕竟她只是个外人而已,没想到不出半个小时,他的呼吸就变的轻柔绵长,居然真的睡着了。
再过了一会,确定他睡的很沉了。她才轻手轻脚地替他盖好被子,悄悄地隐身离开了。
龙腾从监控画面中看到她瞬间消失,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因为早就知道她会隐身,就算她挥挥手把沃安家的别墅化为灰烬,他也毫不意外,她在意的,是她刚才说的话,让他心里起了波澜。
一直以来,沃安家族的男人都是这样被培养起来的,他们一直毫无理由地相信,只有在无情的环境当中成长起来的人,才不会被感情所左右,才不会真心爱上一个人,也不会有弱点。
然而这样做的后果,也的确培养出了一个又一个可大的继承人,与此同时,他们也变的冷漠凶残,即使是最亲的人之间,也没有了亲情天伦,他们甚至彼此仇视,彼此伤害,或许直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有亲人为他流一滴眼泪。
虽然这让他们感到压抑,感到痛苦,但从来没有人认为这是错,的直到杨丝蕊的出现,和她那一大篇洋洋洒洒的“高见”,让龙腾想嘲笑她,却笑不出来。
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娃娃,居然把这些弯弯道道看得如此清楚,该说她睿智,还是懂的收买人心呢?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女孩有足够的能力,自保甚至保护舒阳。而且她身上还有着别人都不知道的大秘密,这或许可以帮助沃安家族雄霸世界也说不定呢……
“怎么样,赛文,找到法尔了吗?”
趁着赛文在校园巡逻的机会,杨丝蕊假装跟他不经意地碰上,随便聊几句,瞅个机会悄悄问他。
“哪有那么容易,”赛文兴致缺缺,“法尔肯定找个地方藏起来了,或者又找到了其他的叛徒,居然一点气息都没有了,找都没处找去。”
“没办法,急不来的,法尔虽然受了重伤,但他的异能指数还是很高的,隐藏自己的气息不成问题。”杨丝蕊知道他已经尽力了,就耐心劝慰他,“你要小心一点,万一碰到图武,打不过就别打,不要逞强。”
赛文笑了笑,“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话说回来,舒阳少爷怎么样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有没有替他医治?”
杨丝蕊摇了摇头,提到这件事就窝火,“别提了,安先生不同意,估计是有他的顾虑。”
“我看他的顾虑是你,”赛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谁让你的治愈术太逆天呢?要是别人知道你有这本事,你就成了香饽饽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抢你,你就危险了。你救了舒阳少爷,就等于是沃安家族的救命恩人,他总得替你想想吧?”
杨丝蕊白了他一眼,“什么救命恩人,言过其实了啊。容我提醒你,舒阳少爷是受我们连累,才被伊特给抓走的,安先生不怪我们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说这话?”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意思的,你不是去给舒阳少爷治伤了吗,他不同意,怨谁?”赛文一副吊儿郎当样,男人嘛,受点伤倒也没什么,身上有疤更man,尤其舒阳少爷那样的小鲜肉,就得有点疤才有气势。
杨丝蕊又白他一眼,感觉眼珠子都有些抽了,“安先生既然有他的顾虑,我干嘛自找没趣啊?随他吧,反正沃安家族有的是医术超绝的医生,舒阳少爷的伤虽然重,休养了这半个来月,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讨肝刚巴。
“你还真是了解我。”身后忽然想起舒阳的声音,两个人一起回头,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倚着一棵树站着,白色的衬衣,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