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两个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明家的家法不是放那看的,触犯家规的人接受惩罚难道不正常吗?”低沉的男声顿了顿:“还是,母妃想要故意纵容不懂规矩的人?”
仅仅一句话就把她堵的哑口无言。
“我……”女声愣了愣,又道:“可是把人逼到撞梁自裁就是你的不对。”
“她的性命管我何事。”
女声冷下音调:“她是你娘子!”
“这个女人是皇兄硬塞给我的,我对她没感情。”男子嗤笑:“我从头到位都没有放弃过凌烟。所以你也别想让我接受其他女人!”
房顶上的苍涉眼神一凛,他竟然爱的一直是别人?江小鹿,你眼界不是一直很高吗,这次怎么就选了这样一个男人。
后面他们又争吵了一盏茶的时间,见霍夫人走了,明昭也紧跟着一起出去,他不关心那个女人,是死是活与他都无关,或许死了还只有好,凌烟也能无心结的嫁给他。
苍涉脸色阴冷,五指关节捏地咔咔响。要不是这个男人对他往后还有点用处,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在这个世界唯一能与他为抗衡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了地板上。床榻那侧,江落还在闭眼熟睡,额头上的伤口很深。竟然只做了简单的处理,苍涉咒骂一声,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淡黄色的药丸。放到她的额头上。
这颗凝伤丹极为贵重,他一般也只有在伤的极重的情况下服用。本来瓷瓶里的最后一粒是为了到时候遇上那个人,他还能吊着一口气来见她。
可江小鹿的伤重于他的命,他宁愿死了也不想看到她满身是伤的站在他面前。
他要她好好对自己。
敷了这颗丹药,江落眼珠子转了转,慢慢睁开双眸。待看清来人后,声音透着一丝难抑的激动:“阿涉?!”
“对不起,我来晚了。”苍涉半跪在她的面前,沉着嗓音,黑眸紧紧盯着她。
心一动,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江初的身影。她现在完全可以和阿涉走,但她不能。江初是她的责任,她割舍不了。况且,她已经脏了……
江落冷下一张脸:“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面前的男子肩膀一颤,薄唇死死地抿在一起:“那个男人他不爱你!”
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她无法脱身。江落不知道苍涉有多大的权力。多牛逼的武功,要是知道,她一定会把事情全盘托出,只是,她错了,一直以来都以为他只是一个商人,带着一层面具就这样活着,忘记他前世有多么心狠手辣,忘记一个人其实本性难移。
残情山,众杀手聚集之地,完全可以抗衡太京的禁卫军。而苍涉这一无意的隐瞒,深深把江落推向了委屈求全的境地。
江落轻咳两声,讥笑:“你是我什么人。他爱不爱我管你什么事。”
面前的男人脸色阴沉的难看,她现在对他就那么排斥?连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都可以接受?江小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现在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你爱上他了?”
江落愣了愣,有些艰难地道:“是。”她其实不想欺骗他,可是存翊适合更更好女子,而不是两生都在她一棵树上掉死。她不值得。
脏了的东西,他总要舍弃的。
“我们已经……圆房了。”江落一个字一个字咬着说出,她不信他到现在都肯死心。
苍涉踉跄地后退一步,她到底还是认为和她做了的人是那个人渣。
“我知道了。”他眸光阴鸷,没再看她一眼。
江落心头苦涩,即使他再不想接受,这已经成为了事实。这一世,他们终究逃不过世事变迁。
熟悉的白色身影逐渐消失不见,江落一头睡下去,啊……妈的,又撞到床板上去了。
鬼药还在散步计划后面几日的行程,心情贼好贼好,没想到一个声音吓的他被石头绊了一跤。
哎呦……
“鬼药!”苍涉戾气的声音传来,气愤使胸膛微微起伏,“明日不走了。”本来听着他的语气有不太好的预感的,谁知他的目的竟然成达成了哈哈哈。
“今天就启程。”
卧槽,他瞬间石化。
江姑娘不是受伤了吗,掌门不留在她那里,还要回沧都干什么。扔在叨巴。
莫非,两人吵架了?
“你们吵架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鬼药像爱情顾问一样,唠唠叨叨听的苍涉一阵皱眉。
“够了。”苍涉低喝一声,转身就走,还不带停的。
误会?呵,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这个世界上唯一支柱他的东西突然就塌了,他也需要冷静。
鬼药被凶的一脸我明奇妙,他明明就没说什么啊,怎么那么凶。印象里掌门要么就是冷得跟个冰块一样,要么就是温柔得比女人都温柔,什么时候那么凶过了,反常,真是反常。
掌门跟江姑娘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这世界上唯一能让他性情大变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江落躺在床榻上,翻了个身,他已经走了。他们本来可以好好说话的,是她不想牵连他。只是江落不知道,苍涉没了她,又如何能再去爱上别人?女人有的时候真的很气人的大度,她们这样的放弃,伤人更伤己,哪有什么利益可言。到最后遍体凌伤,再来后悔也已经晚了。
存翊……阿涉……直到现在,她才敢肯定他们是一个人。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