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不认识阿召都没关系,今日是我们家少爷请你去那边的凉亭一坐。”子书延说罢便望向水榭台。
那人一袭青色锦袍,眉目硬朗,手上正把玩着一块玉佩,见江落望过来,他也礼貌性地点头示意了一下。
这人长得不错,这是江落的第一直觉,谁让她是个颜控呢。反观大明湖畔满香楼的老鸨,则是一脸不忍直视的杀马特相,对着这种脸,她怕自己吃饭都会吐出来……
“你们家少爷是谁?”江落见他衣着不凡,举手投足都是贵家子弟的气质,也不知道这个人安了什么心思。且是敌是友她都没摸清,又怎么能贸然过去,万一这个男人笑里藏刀,一刀把她给杀了,她还找谁哭去?
子书延眉毛微蹙:“姑娘去了就知道。”
这事不成,她看有猫腻。
“这位大哥,人有三急嘛,我先去趟茅房……”说完,江落脚底跟抹了油一样,转身就跑。可子书延的轻功显然也不是摆设,三下两下就追了上来,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子书延斜睨着她,那样子就像再说“想要逃?还是回家在练几年吧,小屁孩!”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江落当即就发飙:“我去茅房你还有理了你?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好不好!我逃,我有必要逃吗?我又没做亏心事!还有!像你这种威胁人的手段和堵人的方法就是你们少爷教出来的人吗?没家教!没素养!老子我还要上茅房,让开!”
子书延被说懵掉了,好端端的怎么变成他没家教,没素养了?
见这个人还是站着不动,江落抬腿踩了他一脚:“好狗不挡道!”
“我不是狗。”
“行,你就在这里杵着,我换条路走。”江落顿了顿:“那边也有茅房!”
……
子书延没想到这个女人那么有戒备心,当下就上前一步,点住了她的穴道:“姑娘,冒犯了。”
然后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被人扛在了肩头。江落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背上,一句粗口都报不出,心里憋了一股子闷气,挨个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仗着会武功就可以随便欺负人?都没经过她的同意,就私自限制她的行动,太可恨了!
“陛下,人带到了。”
陛……陛下?说好的少爷呢?等等,陛下?!江落瞬间呆泻了,怎么皇室的人一个个都来找她麻烦,她还想安生的过日子呢。不过这皇帝找她干嘛,她不过是戏子一个,他这样私自见她是不是太抬举她了?
这人把她丢到地上,疼的江落只能恶狠狠地干瞪眼。她一向没有尊卑君臣惯了,待穴道解开后,当下就劈头盖脸地把子书延骂了个底朝天,看都没有看一旁的皇帝:“你是男人吗?你是男人吗!我看你就不是男人!竟然连尊重人民,尊重百姓都做不到!武功高就了不起了?武功高就能随便欺负我们这些不会武功的人?仗着你官大,就可以把人去茅房的权利都剥夺,限制人的行动吗?这个国家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人性了!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太京的天下岂不是满街都是恃强凌弱之人?所以,此事不能忍!”她心态可没那么好,火爆的脾气尽显无疑,一旁被冷落个透的皇帝玩味的眯了眯眼。
七弟的口味有点重啊,竟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
“江落。”
“到!”
……
到?这是什么奇怪的回答?子书延皱了皱眉。
江落扯扯嘴角,很快改口:“名女拜见皇上。”
“平身。”明昊脸上一句没什么表情,“这次你帮了朕很大的忙,朕想封你为郡主,下嫁给七弟。”
有那么好的事?江落一脸狐疑地看着明昊,然后道:“多谢陛下的好意,可是民女拒绝。”
拒绝?“为何。”明昊没多大惊讶。
这个女子不是普通人,若是能为己所用,自然最好。但若是不能,杀了她也无所谓。女人太聪明终归是个祸害……
江落神色淡然,眉目间带着一丝独属于女人的豪气:“民女对权利,金钱,地位并无多大兴趣,且民女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实在不能下嫁给靳遥王……不,是谢将军。”
“谢将军?”明昊冷笑:“我大明太京什么时候改姓谢了!”
嗯?难道他不叫谢月少吗?江落蹙眉,这个男人竟然连名字都骗她,她僵直着身体,脸色没有什么表情,更没有害怕的神色。只是便扭地磕了个头:“还请皇上恕罪,民女不会说话。”
不过这百官朝拜,天天动不动就跪的,这膝盖还不得疼死,下次得帮个沙袋什么的,免得老了还要得风湿关节骨痛。
“朕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他浑身散发着戾气,一种难言的气势朝江落压迫而来。
“那陛下为何亲自来找民女?”还不如一道圣旨下下来,来的更便捷呢。
子书延嗤笑:“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江落咬唇:“既然你们不把百姓当人看,那我江落的贱命你们拿去便可!”
还真是个烈性女子。
“江落,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明昊冷哼,眼眸中带着一丝怒气,带着子书延转身离开。
江落依旧直直的跪在地上。她不会后悔!若真要让她嫁给那个人,她就算死都不会拜堂!
“子书。”
“臣在。”子书延恭敬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对这种事那么上心的:“恕臣多嘴,陛下为何要亲自去说服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