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再次醒来是在骇人的乱葬坑,四周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血混着雨水浸泡着她的全身。
待那夜散去,她才知道,自己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
两年后。
太京卞梁的四周有一股肃杀的气氛在无限蔓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对禁军在四周巡逻,他们腰间配着削铁如泥的铁剑。百姓们看着各个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传闻靳遥王失踪,所以皇上封锁了各门,下令禁军严查,且任何人都不允许出城,包括外来行商的商队,下旨说是一定要抓到掳走靳遥王的凶徒。
那年,江落15岁,于《礼记》内则中曾记叙:女子十有五年而笄,也就是可以嫁人的年龄了。
她坐在铜镜前整理发鬓,解衣正准备睡觉。门外突然有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
什么东西倒下了?
江落打开房门正准备去看,却被人从后捂着了口鼻。
“别出声……”
是个男人的声音,他气息紊乱,整个人都靠在江落的身上,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贴在她背上的温度和炙热的鼻息喷在她后颈的微氧。
很久,待外面的铁器声和脚步声散去后,江落很明显发现,他紧绷着的身体倏地松弛下来,只能倚靠着她的背才勉强站立。
“他们走了。”
“听到了,我还没聋。”他的脾气不太好,说话有点冲,丝毫没感激她救了他一命。
男人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石柱上,剑眉微蹙。有句话说,“铁面剑眉,兵权万里”,生着一对剑眉的人,是很淡漠疏离的。
“你受伤了?”江落无视他的态度,撇过他肩头那一抹很难察觉的暗红,沉声道。
男人穿着一席墨色的长衫,这种颜色偏暗沉,很难看出血迹,更何况是在晚上,他猛地睁开狭长的双眼,眸光凌厉地看着她,全身戒备。
“进去吧,免得隔壁三姑六婆看见,说我私藏逃犯。”江落认为他就是掳走靳遥王的凶徒,但她毕竟和那群皇室宗亲也没什么大恩或者大仇的,总之能救一人是一人。
“逃犯?”他那双犀利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留出阴鸷的神色:“你再说一遍。”
江落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再不进去,小心到时候我也被砍头。”
“那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不!会!连!累!你!”他眼中拢上一抹阴霾,咬牙切齿地从薄唇中逼出这样一句话。
“多谢,这样最好。”江落挑眉,唇角淡淡勾起一抹弧度:“屋内有金疮药,走吧。”
男子冷哼一声,跌跌冲冲地扶着沿路的窗走进房间,眉头一拧:“你这什么破屋子。”
……
公主病?
“这位公子,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江落斜斜靠在木桌旁,开始扳起手指:“第一,tuō_guāng衣服让我帮你上药。第二嘛,就是……”
江落唇角含着玩味的笑意,欲言又止。
“恩?”声音未到,他犀利的目光就射了过来,江落撇撇嘴,轻叹眼神可是不能杀人的。
“你长的倒是不错,可以卖去青楼。”
刀刻般的脸,棱角分明,薄唇微抿。用四个字形容就是唇红齿白,缺点就是眼神凶了点,太没人情味。但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
“你做梦!”他高大的身形陡然一歪,猛地跳起来,暴怒地对她吼道,下一秒却倒吸一口冷气,疼的差点跪在地上。
这家伙是忘记自己身上有伤了吗。
“快把衣服脱了,等下要是血凝固起来,就会和肉黏在一起,到时候真的疼死你。”
那人漆黑的眸子微微一缩,怀疑地打量着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知道那么多?”
难道这个年龄的女子不应该在家里绣花,跳舞,弹琴的吗?
“怎么,瞧不起女人?”
谁说一个女人不能懂那么多的,即使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