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为何?”金香皱眉,“暗中小心翼翼的联系,不会叫虞国舅的人觉察的。 ”
沈昕娘摇头,“他如今在别院住下,别院不比虞泰府上,人多而杂。便是暗中传递个消息,也十分隐蔽,不易被察觉。别院地方小,人也尽都是虞泰的人,一人一双眼睛盯着呢。虞泰给他别院,就是让他享受的么?”
金香微微张了张嘴,那不是享受是干嘛?
“虞泰虽信了那丹药是上品,却仍旧对他能从我这里拿到丹药抱有怀疑。必然是派人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府上许多事情隐蔽,送他一个别院,更容易控制是一,麻痹让他放松警惕更是一。”沈昕娘缓缓说道。
金香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竟是这样,原来送礼,也未必真就是好心呐?”
沈昕娘垂眸不语。
“那,那娘子现在要怎么办?”金香问道。上纵叨技。
“什么都不做,”沈昕娘道,“静等着。只要他能沉的住气,就好。”
金香蹙眉点了点头,心下却不由有些担忧,虽然是见过一面,但对那黑木头的炮仗脾气也有所认识,他能沉得住气么?
金香退出去没多大一会儿。门上便报。沈尚书求见。
“切,他来,指定没好事儿!”丹心忍不住咕哝道。话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口中的他,是王妃的亲爹,这般说话。委实不敬。抬头觑着沈昕娘脸色,见娘子淡然如故,才猛然又想到,娘子如今虽还是昕娘,却又不是昕娘。那沈尚书还真算不得娘子的亲爹呢!想到这儿,丹心脸上又多了几分松快。
沈昕娘在正院花厅里见了沈尚书。
“王妃如今真是越发端庄贤惠了!”沈尚书躬身,陪着笑脸说道。
沈昕娘语气淡然,“越发,从何说起呢?”
沈尚书呵呵一笑,他以往总说这大女儿乃是不孝女,不想她记到如今,“王妃一向大度,宽仁。( 如今有了这般尊崇地位,自然更加宽宏了。”
“我向来不是宽宏之人,沈尚书确定说的是我么?”沈昕娘抬眼看着他。
虽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却不敢直视,沈尚书弓着身子,脸上讪讪的,“王妃真是玩笑话,臣早该来探望王妃,王妃如今怎的不常常回家中坐坐,都在京城,虽然你母亲不在了,但你有如此喜事,也该回去对着你母亲的灵位好好禀报一番的!”
又搬出母亲来,沈昕娘垂眸,虽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毕竟是这幅身体的生母,又因这女儿不全,早早送命,沈昕娘轻叹一声,“沈尚书今日来所为何事?还是明白说来吧?客套绕弯子的话就不必说了。”
沈尚书点头,呵呵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王妃那些兄弟们的事情,前年里,有王妃求了王爷让他们能到草堂书院借读,如今也读了这么久的书了,是不是可以转为正式学生了?”
沈昕娘看着沈尚书,面色淡然,“草堂书院不是每两年就有一次考试么?他们只管参加了考试,若是能通过考试,必然能成为正式的学生,何须来求我?”
沈尚书皱眉,“这考试之事,谁能说得准,倘若临场发挥不好呢?倘若有什么意外呢?”
“沈尚书是说,草堂书院的考试,乃是对学子们不公平之事?”
“并非是说考试不公平!对如今的你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张张口的事情,为得是你自己的兄弟,你怎的就一再推脱呢?”
沈尚书听闻沈昕娘颇有敷衍之意,忍不住抬头说道。
这么一抬眼,才忽而发现,以往那个让他有些胆寒惊惧的眼睛变了!不再是无边的漆黑,竟是黑白分明,透亮无比。配着那一张绝美的脸,竟让人心头一跳,既不愿移开视线,又觉直视唐突!
他的女儿,竟这般美艳!他以往怎么没有发现?倘若当初不是一顶小轿,无声无息的将她送进齐王府,而是将她好好养在家中,齐王惦念,他必然能从中获取更多好处的吧?他怎的就那般想不开?
还有,她的眼睛怎么就好了呢?不是天生的不全,无法医治的么?怎的现在完全看不出一点不全之症,好似她的眼眸,天生就该这么美一样?
“沈尚书看够了么?”沈昕娘淡淡问道。
沈尚书一愣,不由自主的赶紧低下头来,心头砰砰的竟有些惊惧之意。他咽了口唾沫,就算她如今是王妃又怎样?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这当爹的,还在她面前说不上话了不成?
沈尚书清了清嗓子,“我今日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你家中兄弟入草堂书院之事。对你来说并非大事,我若是那贪心的人,就算让你给你的兄弟们在王爷身边,在朝堂之上,给他们安排个差事也不过分吧?不过就是上学而已,你有何不可为?”
沈昕娘淡然开口,“并非你不贪心,如今不过是来试探,我若答应你,让他们不必考试就入草堂书院,那么下一步,你定然要求我,让他们不用考试就入朝堂。人的贪心都是一点点膨胀起来的,所以醒悟要趁早。”
她声音清冽,似乎并不夹杂太多的感情。
沈尚书却听得恼怒,“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帮忙了?”
“并非单是因为不肯,”沈昕娘缓缓道,“难道沈尚书就没有打听过,草堂书院的规矩?不知道草堂书院不归朝廷统筹?王爷更从来不曾干涉草堂书院的事情?我如今和当初,于草堂书院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没有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