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没有多言,看了她片刻,起身离开。
待金香去通知了王府的护卫,从前院返回的时候,丹心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沈四娘也在丹心的帮助下。仓促的打点好行装。
可想来容易,想走却难。
秦夫人带着不少的仆妇,气势汹汹的赶来客房院中,将大门朝里一锁,将众人全锁在院子里。
沈昕娘缓步走下回廊下的台阶,看着面色不善的秦夫人道:“夫人,这是何意?”
秦夫人咬牙切齿,嘴唇都气的微微发抖。“你们,不许走!”
金香闻言气笑,“秦夫人说话真是可笑,也不只是谁前几日拦着挡着不让我们留在秦家,还不惜泯灭良知害人性命,想要逼走我们?如今倒是不舍得了?”
“说谁呢?大胆奴婢,你敢含血喷人!”秦夫人身后的仆妇指着金香骂道。
金香嗤笑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说谁,谁清楚!”
秦夫人一直没说话,直愣愣的瞪着沈四娘。沈四娘受不住她那满是怨气的目光,怯怯躲在沈昕娘后头。秦夫人却有些避讳沈昕娘那一双漆黑,让她不寒而栗的眼眸。别开视线,不敢看她。
“你走可以,把她留下,既然我们秦家纳进门来,就是我们秦家的人了!”秦夫人指着躲在沈昕娘后头的沈四娘说道。
“秦夫人还真有意思!”金香又叹一声。
“这百年的世家大族就这样玩弄人?不喜欢的时候。就要撵走,转脸人要走了。又死乞白赖的挽留?”丹心和金香一唱一和。
秦夫人身边的仆妇老脸一红,“谁稀罕挽留你们!若非我家少主要走……”
秦夫人猛咳一声,打断那仆妇的话。仆妇赶紧闭嘴,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把她留下,你可以走。”秦夫人迫使自己看着沈昕娘说道。
这女子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院中,不动不说,却也难以让人忽视,甚至气场强大的让人不自觉以她为中心。秦夫人有些怀疑。儿子要走,究竟是要为了那小妾走,还是为了这小妾的姐姐走?
“你最担心的事情,就好像一柄悬在你头上的剑,你害怕它随时都会掉下来,千般防万般防,”沈昕娘看着秦夫人,缓缓说道,“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秦夫人心中一跳,气息微微急促,“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根本听不懂!”
“你害怕秦郎君离开你。 ”沈昕娘说道,“可你阻止不了他长大,阻止不了他渐渐不受你的控制,你想包揽他的一切,像他小时候一般,不希望任何人带走他,更不想同任何人分享你的儿子。”
秦夫人闻言大笑,笑声却有些发虚,“你真是信口胡说!谁能带走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害怕他长大?”
“你知道。”沈昕娘语气肯定的说道。
秦夫人神色一慌,瞪眼看向沈昕娘,“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了什么?不能让她们走!给我拿下!”
仆妇蜂拥而上,沈四娘尖叫一声,抱头后退。丹心护在沈昕娘跟前。金香已经提气而上,拳脚并用,将仆妇们阻挡在沈昕娘三步以外。
金香的功夫对上高手不算什么,可是遇见一群干粗活儿,只是力气比常人大些的仆妇,自然绰绰有余。
她一拳下去,仆妇就吃不住,跌坐在地,哎呦哎哟的惨叫着。
“这……这……”秦夫人看着自己带来人数众多的仆妇们,不多时便有多半都躺倒在地,哇呀乱叫,顿时大惊失色,“你们来了秦家,却敢在秦家的地界儿上如此撒野,我看真是活腻了!”
秦夫人怒的变了脸色,口气也越发狰狞起来,“放灯!召人过来!”
红色的天灯,晃晃悠悠飘荡在秦家客房院子的上空。[. 超多好看
沈昕娘抬头看着缓缓升起的天灯,轻轻摩挲左手手心的阴阳太极图,朱唇轻启,“秦夫人一定要如此相逼么?”
秦夫人表情狰狞,透出疯狂的神色,“你不过是个王府里头的小妾,嚣张什么?我秦家怕你么?我就是逼你又如何?”
“来时,秦夫人言语挑衅,住下,秦夫人伸手害人,离开,秦夫人却又咄咄相逼。”沈昕娘缓缓说道,“事不过三,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语气轻轻淡淡,脸上也无甚表情,音量不高。
可不知怎的,竟生生让秦夫人打了个寒战,不由有些胆怯起来,“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了!我难不成会怕你?”
“夫人,放天灯有何吩咐?”院子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侍卫询问的声音。
秦夫人脸上露出冷笑来,“听到没有,我立时就可拿下你!先前让你留下她放你走,你不识抬举,如今,你们姐妹二人都留下吧!开门!”
仆妇转身将院门上的锁打开。
侍卫整齐有序的涌入客房院中,整齐划一的着装,孔武有力的身材,精神抖擞的面貌。恍如朝廷的正规军一般。
院子里猛然寂静,只听闻侍卫们分列院中的脚步声。豆扔宏弟。
金香不由后退几步,紧挨着挡在沈昕娘跟前。丹心也捏紧了拳头,紧咬着下唇。
“大白日的,出了什么事要放天灯?”秦冉的父亲忽然迈步而入,声如洪钟。
秦夫人闻声一愣,转过身来,满面惊喜,“老爷何时回来了?快,快将这几个丫头拿下!她们……”
她迟疑片刻,附耳上前,在秦冉的父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秦冉父亲脸上飞快的滑过一丝震惊,但很快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