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连连点头,“自然自然,这我还不明白么?”
虞国舅府上,书房之中。
虞泰将手中纸条扔进炭盆,炭盆里窜出一束明火,将纸条吞没,火光又黯淡下去。
“不记得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从病好了以后?”虞泰低声说着。
“禀国舅爷,仆妇取得她身边侍女信任,那侍女是沈娘子在吴兴沈家老家的时候,就伺候在她身边的,对她的事情,最是清楚不过。”虞泰随从躬身说道。
“病好了以后,是什么时候?”虞泰问道,“就是那场大火之后?”
“据那丫鬟说,就是在那场大火以后,逐渐好起来的,但好的很慢,只是老家人都发觉,那场大火之后,她和以前不同了。真正好了,大概是在她嫁到冯家以后。”
“大概?”虞泰似乎对这个词不甚满意。
随从微微紧张,拱手道:“病好如抽丝,难以说出具体的日子。”
虞泰点点头,“我知道了,让那婆子好好同她的侍女相处,将来或还有用处。”
“是!”
“再有,备车,我要进宫一趟!”虞泰的脸色有些阴沉。
随从不敢问他这时候进宫作甚,快步退出去吩咐。
虞泰虽是武将,但如今却十分低调,出入皆乘马车。鲜衣怒马的日子,好似从齐王回来以后,就渐渐少了。
听闻虞国舅的车架入了宫。太后虞氏却有些忐忑起来。虞泰果然没有去旁的地方,直奔太后宫中而来。
“哥哥今日有空?”虞氏干笑道。
虞泰冷冷看她一眼,“前几日的刺客,是不是你派去的?”
“哥哥说什么?什么刺客?”虞氏一脸诧异,“哥哥不是来看我的?倒是跑来质问我的?”
“别充愣。”虞泰语气不耐,“你和齐王搀和不清,我可以不管,但他身边那女人,你不能动。”
“哥哥说什么?妹妹在你心中就是那般善妒之人?”虞氏哼了一声。
虞泰冷笑,“在我面前,你装什么?”
“哥哥!”虞氏声音尖利起来,长长的护甲划在面前案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虞泰见状,猛拍了案几,“是不是要将刺客带过来,当面让你认认?看看究竟是不是大内的高手?是不是你派出去的人马?!”
虞氏闻言,心虚,撇了撇嘴,没再争执。
“我劝你,还是早死了那条心,齐王虽一早被送出宫外,对先皇的兄弟情谊没有多深。可他这侄儿,他认得真,你别白费功夫了,除去齐王,圣上年幼,天下还不是你我兄妹说了算?你要什么样的男子,哥哥都能为你找来!”虞泰冷脸认真说道。
虞氏皱眉,将脸别开。
“我的话,你进去了么?”虞泰见她态度敷衍,不由拔高了音调。
“就算不为齐王,她几次三番对我不敬,我也容不下她!”虞氏怒道。
虞泰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涌到嘴边的咒骂咽了下去,“我不信,你没有打听过她,没有让人打探她的来历!不是说女人对女人最是敏感的么?你就没有发觉,她身上的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