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一笑,接过话头儿说道:“那道红线是在作为魇胜之物之前,由得道高僧或道士将朱砂、金粉调和在一起,再用黑狗尾巴尖的一缕白毛做成的毛笔蘸朱砂金氛料在魇胜之物后背画一红线,中间不可间断,须一气呵成,谓之开光。 这道红线就是给獬豸开光的,我不过是想让老魏头儿父子死了盗卖文物之心,才骗他们那俩棒槌的,呵呵”
“你们俩哪儿学来的这些连七八糟的东西的,是不是真的啊?”沈涵被我和胖子神神叨叨、说话一套一套的样子给唬住了,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们。
“不是告诉你我们是半吊子阴阳先生了吗,你以为我们骗你?”我看着沈涵,笑得很苦涩,奶奶个腿的,自打和这阴阳先生搭上边,我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想想都想哭。
这工夫,胖子一声兴奋地低声轻呼:“你们快看,这地下有东西嘿。”
胖子这一嗓子,将我从有点儿伤感的情绪中拉了出来,毕竟应付眼下越来越复杂的局面才是当务之急,所以赶紧凝神聚气,看看在獬豸的下面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和沈涵跳下土坑,发现经过胖子的进一步清理之后,在獬豸基座前面黑色的粘土里,露出了一个石质的供台。
供台约与基座同宽,上面刻满万字符号“卍”的图案,供台上有一个同样沾满泥土的黑色玉质匣椟,匣椟之上还反扣着一面古香古色、外表满是绿色铜锈的铜镜。
胖子要上前拿掉铜镜,然后好打开玉匣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所幸我反应还算快捷,赶紧拦住了这个莽撞的天然呆:“你丫要疯啊是咋地,这玩意儿是随便动的吗?”
说完,我看看沈涵:“妹子,身上有红色的东西吗?”
沈涵面色一红,旋即杏眼圆瞪,就要使出令天地变色的狮吼功:“杨小凯,你跟我混熟了是吧,竟敢和我说这种话?”
胖子也是一副“你丫是真疯了”的猴吃芥末的表情看着我,而后以无比迅捷的动作赶紧爬出土坑,生怕在沈涵发飙的时候殃及池鱼,溅一身血。
我一看沈涵和胖子的过激反应,一下子反应过来,慌忙解释道:“那、那、那啥,你们误会了,我说的不是你们女孩子的月……”
我的“经”字还没说出来,沈涵一声爆喝:“你还敢说?”
我真被吓着了,急的嘴皮子说话都不利落了,上下门牙直拌蒜:“我说的意思是红色的布或纱巾之类的东西,哎呀**,急死我了都。”
见我汗都急出来了,沈涵“扑哧”一笑,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平常小嘴儿巴巴的跟小平拍似的,怎么关键时刻成棉裤腰了,说话还带大喘气的,呵呵”
胖子见雨过天晴,台风风暴安全过境,这才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跳回到坑里,嘴里还不忘挤兑我:“你丫就是一老年痴呆前兆,说话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别老整的跟国家发改委解释汽油涨价似的,越听越糊涂。”
“滚犊子,你个败家玩意,没你起哄架秧子这事儿还不至于这么复杂呢。”我照着胖子屁股就是一脚,然后才对一脸羞涩的沈涵说道:“妹子,赶紧找块红色的东西,古镜这玩意很邪性,不宜见光。”
沈涵想了想,跳到坑上面,从背包里翻出一件贴身的淡红色小吊带,脸色绯红地丢给我:“就这件……行吗?”
我赶紧点头,接住沈涵扔下来的吊带,而后告诉胖子脱下外罩遮着镜的上方的空间。在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之后,我左手捏着镜背面的镜钮,稍稍提起,使朝下的镜面与玉匣之间产生了二三厘米的空隙,就见一股寒光从空隙里倾泻出来,让我和胖子不约而同地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凉意。
我暗叫侥幸,没有贸然去动这面古镜,遂用右手将吊带顺道镜面下,之后再将古镜放下,用沈涵那件淡红色小吊带将古镜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不是,你这是啥野路子啊,阴符藏经里好像没这调调吧?”胖子很纳闷地看着我,百思不解。
“操,你以为阴符藏经是大不屁颠百科全呢,啥都有记载。告诉你,这是我们家家传的绝学,今天该着你小子开眼长见识,呵呵”我看着一脑门子疙瘩汤的胖子,笑得贼拉开心。
其实,这红布包镜子还真就不是正儿八经的道法,而是我那神经刀的姥爷告诉我的,这也是我老家那嘎达世代沿习的风俗,认为镜子具有某种神秘的灵性,可以驱邪避祟,还可以摄取人的魂魄,所以,谁家要觉得家里不干净,就会在门前挂上一面镜子以求破灾免祸。
一面普通的镜子尚且不容小觑,更何况是这面深埋在充满邪气的红松林的古铜镜?而且还是埋在了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石獬豸的下面,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所以,我才想起用家乡的偏方来料理这面铜镜,也算防患于未然吧。
将铜镜放在一边,胖子迫不及待地拿起那个玉匣,上下找开锁的地方,找了半天,很泄气地说道:“我要骂街了,咋他妈是死葫芦(密封)的,根本打不开啊。”
我也纳闷,这放面古镜,又压块黑玉,难道真的就是为了镇邪用的?可我不死心,从胖子手里拿过玉匣,也是上下左右看了看,确实严丝合缝,不像是个可以开启的盒子,我也有些郁闷了,将捏着玉匣的左手往下一垂:“看来,咱们被这獬豸当礼拜天给玩儿了,呵呵”。
可是,就在我手臂下垂的刹那间,奇迹就发生了:玉匣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