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这地府里的阴婚讲究极多.不如接亲的队伍不能碰见生人.也就是活人或新死的鬼魂.否则那些负责抬花轿、吹喇叭的鬼魂们就会起尸.会变成地魔.因此.地府里结阴婚就跟江西赶尸一样.生人是回避的.”黎叔儿一般正经地说道.
“而且.按照鬼历推算.今日是凶脚煞.波涛限里十年终.公主王孙莫要逢.妖异同工打不祥.定见凶星与死亡.天刃恶來命位边.且逢大限损天年.当似瓶中盛净水.一似楼前烛遇风.是大大的不吉利.要是挑这个日子结阴婚的主儿.如果不是十杀十伤的天孤星一类的上九重星宿.那么.”黎叔儿打了个沉儿.迟迟疑疑地说道:“就应该是血魔之类的凶煞.奶奶的.咱们爷们还不至于这么点儿背吧.能碰上那个大魔头..”
“您这自己跟自己说单口相声呢.还是玩儿脱口秀呢.叔儿.您到底说啥呢.大点声呗.不费电.”胖子是个急性子.见黎叔儿自己在那就跟推演九宫八卦似的嘟囔起來沒完.忍不住朝黎叔儿喊道.
“妈了个蛋的.你叔儿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爷们可能要摊事儿.而且还是摊大事儿.操.”黎叔儿咂咂嘴.拉着我们几个躲到了一处象半截棺材似的一块黑石头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往浓雾里看去.
不一会儿.由打浓雾里先是出來两长串的红色灯笼.就跟招魂灯一样.在半空中飘飘荡荡的.红灯笼后面.是一溜两个人一组的吹鼓手.那些吹鼓手身穿白衣.脸部都想殡仪馆祭奠死者时摆放的纸偶一样.脸色涂满白粉.唯有眼珠子和脸蛋画上通红如血的红色圆点.
那些就跟吊死鬼似的吹鼓手忘情地吹奏着就跟嘻哈摇滚乐似的迎婚曲.在他们后面.又是一溜身着纱裙、同样脸上画的很诡异的仕女.每名侍女都捧着梳妆盒、锦被、玉如意、凤头钗等女性饰物.看起來古香古色.价值不菲.
仕女的后面.是一辆由四匹青骢马拉着的巨大香车.车厢上有穹顶圆盖.马车车身被饰以精美的雕刻阴文和黄金珠玉镶边.看起來真是名符其实的香车宝马.
车身通体被罩以厚厚的紫色帷幕.当阴风掠过的时候.帷幕掀起一角.惊鸿一瞥地可看到里面端坐着一位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旁边还有两个一脸鬼气的老太太在服侍着那名女子.
虽然我们只是匆匆看了车内的女子一眼.但却觉得那女子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那里见过.
我正紧张地检索自己的记忆.就听得身旁的胖子发出一声类似受伤的野兽的闷声嘶吼后.挺身就要往石头外面蹿.
我一惊.大脑里突然灵光闪现.天呐.我终于知道车内的那名女子是谁了.难怪胖子会如此的激动与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