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种很专业的林相图尽管将北部原始林区里面的山川河流、地理坐标标注的十分详细,但那些红红绿绿的曲线我和胖子眼里,无异于用西夏文写的天书。>?
最后,还是通过老魏头儿通俗易懂的解说,我们才对这片中国现存唯一的、集中连片的未开发的原始林区有了一个大概其的了解。
这北部原始林区还是很牛逼的,位于大兴安岭北部西坡,总面积94.7万公顷,其内有乌玛、奇乾、永安山三个未开发的林业局,额尔古纳河依傍左右,并与俄罗斯毗邻。至于在那广袤深邃的密林深处,地上繁衍栖息着数不清的珍惜野生动植物近700种,地下则埋藏着 金、玉、锰、锌等矿藏,真可谓是物华天宝,富可敌国。
可有一样,国家对于这片巨大的“固碳释氧库”格外珍视,在其周围派驻了森林公安局和武警两股武装力量,实施封闭管理和看护,严禁乱砍盗伐、乱捕乱猎和进入林区开矿生产。
不过,有道是酒色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这北部原始林区里面活跃着紫貂等珍稀动物,一张毛皮动辄就值上万块,周边那些生来就靠砍木头过活、一个月累死累活不过一两千元工资的林业职工,还有那些社会闲散人员岂会不动心?所以,这进入北部原始林区从事滥捕乱猎的勾当就从未停止过。
这还不算,北部原始林区更易引起不法分子觊觎之心的,还是它地下富含的万恶之源——黄金。打晚清起,这北部原始林区周围的老百姓就开始在这里淘河金,后来又慢慢地开始寻找金矿脉,打出了一眼一眼的矿洞。再后来,历经民国、伪满、日据等战乱年代,一些山东、河南、河北的流民为逃避战乱,也辗转流离到这里,加入淘金大军,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群落。
这个群落里,鱼龙混杂,既有活不下去的饥民盲流,也有身背命案的逃犯胡子。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不断上演着一幕幕三更穷、五更富的财富神话,同时也到处充斥着谋杀、阴谋、淫秽和尔虞我诈,所以,这里既是天堂,也是地狱,而且还是错误的留在人间的阿鼻地狱。
可奇怪的是,虽说到这里苣训娜寺缫锊痪,并且采金的工具机械也越来越先进,但在晚清到民国,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这些淘金者从未敢涉足北部原始林区腹地,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但凡尝试过的,无一不有去无回,尸骨无存?
为此,历代金把头都和淘金客都默守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北部原始林区腹地有恶鬼把手,生人勿进,进者必死。
解放后,在大跃进、大炼钢铁、文化大革命等等运动中,被狂热冲昏了理智的大兴安岭林业管理局革委会领导和职工们抱着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在1968年10月曾层建了一支近70人的探矿大队,开着卡车,载着挖掘机、雷管炸药和武器,浩浩荡荡地进入北部原始林区,立志要为祖国献黄金。
当时,这支探矿大队的队长叫冯猛彬,是名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退伍兵,一米八的大个子,孔武有力,加之又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绝对的唯物主义战士,天不怕地不怕。
这冯大队长有句名言:张宗昌用大炮轰老天爷算个jbm,老子一激眼,用多管火箭炮直接把玉皇大帝的裤衩子都崩飞喽。
正因为如此,当这支探矿大队到达北部原始林区外围后,冯猛彬看了一圈那些被几代淘金客过筛子似的过了n遍的金矿矿洞,不屑一顾地一弹手里的烟头儿:“这些边角料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不行,咱们必须往里面去,要不惜代价,找到富矿,为党的九大献礼。”
随行的队员里有技术工程师,也有当地土生土长的青年工人,熟悉那些北部原始林区“生人勿进,进者必死”的旧闻禁忌,遂有些心虚地将这些旧闻告诉了冯猛彬。
冯猛彬听了队员们多少有些封建迷信的报告后,哈哈大笑:“操,干革命就得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造反精神,咱们是堂堂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有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做武器,就算真有鬼,咱们也得打出它原形来,让它乖乖地领着咱们去找宝。”
冯猛彬豪气干云,确实给队员们提了气、壮了胆,况且人多势众,就跟打群架似的,心里有底气啊,于是,70多人在北部原始林区边上休整了两天之后,在一个秋高气爽、骄阳似火的日子里,打着红旗,唱着战歌,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进了北部原始林区。
可是,这一去,70多人就再也没能从密林里走出来。
70多人集体失踪,搁在什么时候也不是小事儿啊,这还得了。更何况那年月,中国和苏联这哥俩正掐的不亦乐乎,难道是全都被苏联人劫持走了,要利用这些人搜集我方的情报?
一想到这个政治问题,林业管理局革委会领导不敢怠慢,赶紧逐级上报黑龙江省革委会(文革期间呼伦贝尔、大兴安岭行政区划归黑龙江省管辖,文革结束后,于1978年重新划归内蒙古),黑龙江省革委会也不敢拿主意,一路报到了中央文革领导小组那里。
接到中央文革领导小组彻查这一失踪案件的指示后,时任公安部部长的谢富治当即命令公安部政保部门组织五人组成专案组,并抽调部分军队干部协同,一起到北部原始林区进行调查。
不过,这些靠造反起家的火箭干部搞打砸抢是内行,搞侦查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