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我本想让镇上的人给道观里安装电话,但是师傅不同意,说用不惯那东西,其实我也用不惯那东西,因为我到现在都没有手机,就连母亲的手机号我也是昨天晚上才记的,她让我到了学校之后用公用电话打给她报个平安。
到了候车室里,我选了个角落把包放下来,免得再被人侧目,在我的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手里也是大包小包的提着,他看到我手里的包比他还多,就给我挪了挪地方,我尴尬地笑了一笑,他也尴尬地笑了一笑,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这青年开口说:“大学刚毕业,打算去北京漂漂,东西多带了点。”
我点了点头说:“我是去上学的,第一次出远门,我妈说外面的棉被不好,就让我多带了两床。”扔狂私血。
“哦,我以前也在北京上大学的,不过报错了学校报的专业也不好,兄弟你是哪所大学?”青年问道。
我见他也挺实诚的一个人,就从口袋里把折叠好的录取通知书拿出来给他看看。
可是他这么一看不要紧,差点就喊了出来:“北京东城学院,考古专业?真是太巧了学弟啊,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咧!”
我心想不是遇到骗子吧,用这种方法套近乎?
青年见我有些不信,从他的手机里翻出照片,上面果然有他的毕业照,他站在北京东城学院的门口拍的,这回我信了。
不过他很快又叹了口气说:“这是一所鱼龙混杂的学校,学校超级大,但是也乱得很,那年都得死几个人,里面富二代官二代多得是,我看你这么老实,到里面肯定会给人欺负,而且你选的专业是学校最冷门的专业,毕业了就是失业,你当初怎么会选这个学校这个专业咧?”
我挠了挠头说:“我爸帮我选的,他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哦,又是个盗墓”青年叹了口气,为我感到可惜。
之后我和青年又聊了一会,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刘项飞,出生在县城里的普通家庭,父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我和他聊得很投缘,也就把我家里的基本情况说了一些,我和他很快就成了朋友。
他说正好也没事,又跟我顺路,到了北京他先把我送到学校门口然后再找落脚处,我倒也没推辞,算是路上有个伴。
广播里通知列车到站,我和刘项飞对了一下火车票,他是在12号车厢,我是在13号车厢。
刘项飞说:“等下我到你车厢里去找你,对了王阳,你手机号是多少?”
我尴尬地说:“我没有手机,不会玩那东西。”
“你不会真是从山里来的吧?”刘项飞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他犹豫了一下,从身上的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手机递给我说:“我两个手机,这个送给你了吧,里面有手机卡,可以直接打电话。”
“好吧。”我也不客气,把刘项飞送给我的手机放在口袋里,然后随着队伍上了车。
上车之后,我按照火车票上的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但是我的座位上却坐了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胡子拉碴的,我看了他一眼,中年人也抬头看向我,见我年少,他眯着眼睛,眼神里有些警告的意味。
我的心里忽然有些慌的感觉,因为他的身上有一样东西会对我造成极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