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重华县主并未等来德馨太后对悠然的恼怒,反而自身受到了指责。
德馨太后很不悦道:“重华,你怎么还是这般毛毛躁躁,身为贵女,如此言行,真是失了体统!”
“太后!”重华县主仍未意识到自己错误,仍撒娇道:“明明是此女不对,她竟敢拂了太后的颜面,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如此这般,今后她还会把谁人放在眼中?”
“坐下!”这次,德馨太后语气很重,“哀家原本就是询问一下邱氏,并未说一定要与邱氏指婚。既然是询问,自然要让人家说出真实的心意,你可明白?”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岂能不明白,只是很不甘心。
并且,从小到大,德馨太后很少这般冷面冷色的对待自己,坐在她身旁的重华县主如坐针毡,很不安。
仍跪在地上的悠然听德馨太后如此说,顿时如释重负,叩首道:“邱氏多谢太后恩!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最后一声,简直高呼。
德馨太后面露欣容,对众人笑道:“你们瞧,这女子,一听不与她找夫君,竟这般高兴,这普天之下,哪个女子不心心念念,想找个体己人儿,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一辈子?这个邱氏……”
众人皆笑,尴尬气氛顿时被缓解。
凤华县主捂嘴,大笑,“太后有所不知,这邱氏,古怪着呢!”
“是啊,是啊……”一旁的罗夫人与秦氏连忙附和。
德馨太后微微笑着点头。
这时,一直坐在德馨太后身边,沉默不语的康宁公主款款而道:“母后,儿臣常听人说,但凡大才,必有殊癖,果真如此。”
德馨太后温柔的转向康宁公主,笑道:“确实是这个道理。”
“邱氏。赶快起来吧。”
悠然又谢恩。
“召见会”结束之后,悠然长长吐了一口气,走的很快,却突然被人截住去路。
“邱氏!你莫得意!咱们走着瞧!”重华县主来势汹汹。剑拔弩张的架势,有种想打架的赶脚。
“重华县主此话何来?邱氏不明白。”
“哈!”重华县主笑着眼皮一翻,白眼儿,“像你这种人,最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重华县主说着便上前进一步。悠然不由得后退一步。
“本县主就看不上你这副张狂的样子!一个小小的村姑,随便耍了点小把戏,捡了一个五品的宜人,有什么了不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别以为今天得了太后娘娘的恩典,就可以不知天高地厚,小心着点儿,否则,自己怎样死的都不知!”
“是吗?多谢县主提醒!”悠然冷道。
都说了看不惯你这猖狂的样子,居然还敢猖狂!
重华县主气不打一处,扬手要打。被悠然一把抓住,“邱氏不知犯了什么错,惹得县主大动干戈?”
重华县主手腕被攥的生疼,从来没得过如此待遇的她面色骤然大变,又怒又羞,对身后的丫鬟大喝,“给我打!狠狠的打!”
几个丫鬟立刻上前。
“住手!”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首,一看是康宁公主。
重华县主见来人是康宁公主,立刻迎道:“康宁妹妹来的正好,快帮姐姐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邱氏!刚刚她竟要打我!”
康宁公主未语。一旁的女官冷道:“重华县主是在指使公主吗?”
“重华不敢。”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重华县主立刻低头认错。
康宁公主这才道:“可是本宫刚刚看到,是你扬起了手要去打邱宜人。”
说的是事实,重华县主再不敢辩解。
当然。心里自然窝着一股子气。
而且还是气上加气。
“重华突然想起还有事,重华告退!”冲康宁公主匆匆行了个礼后,重华县主急急的走了。
悠然再次松了口气,“邱氏,谢过公主大恩!”
康宁公主微微一笑,眼睛眯成弯弯月牙儿。
亲自扶起了悠然。“邱宜人不必客气,本宫只是不喜欢有人在面前猖狂而已。”
悠然回以微笑,见这康宁公主只十五六岁的模样,生的娇柔婀娜,脸蛋儿娇小,眉眼温柔,再配以白皙无暇的肤色,比那白瓷娃娃还要可爱十分。
康宁公主被悠然如此大着胆子的打量惊住,面色微红,“邱宜人在看什么?”
悠然微微低头,笑道:“公主恕罪,邱氏只是觉得,公主长的甚是可爱。”
可爱?还从来没人这般夸赞她呢!她是公主,一般人见了都夸她气度不凡等等。
禁不住面色红俏,微微一顿,又道:“母后与本宫要在江州呆上几日,若得闲,恐怕要往邱宜人的虾田走走,邱宜人可要做好准备哦。”
明显在提醒悠然。
声音甚是软糯,十分好听。
悠然忙笑着谢过。
这才别离。
重华县主怒气冲冲的走向自己的住处,刚到门口,便听到凤华县主与罗夫人的笑声,当即更是气呼呼,自己打了帘子黑着脸进去。
岂料,里面的两个见她这样,笑声更大了。
重华县主这下真恼,当即把脚边的凳子踢到一边,冲二人吼道:“两个叛徒!这才分别多长时间?”
凤华县主与罗夫人相视一笑,二人已经见惯了她的这副模样,所以见怪不怪。
“真是天大的冤枉!好不容易混进人家队伍帮你做细作呢,竟然被说叛变!”
“就是!”罗夫人附和道:“真是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