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过来的3个人,眼含着泪花,手中的冲锋枪杵在地面上,鲜血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流。一条腿在穿越雷区的时候,被地雷的气浪震脱臼了,左手的两根手指被炸断,弹片从腰后穿过,留下了一尺长的血槽,幸好未击中要害,不然自己也会和其他战友一样长眠于甘子沟。
虽然这次偷袭甘子沟行动失败,可是舒良脸上没有半dian的沮丧,唯一让他担心的是一起失踪的397名战士。
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彻底打乱了作战部署,行动并不算完全失败,对手同样遭遇到沙尘暴的袭击,损失的并不比舒良少,预料在二三个月之内,对手很难再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这一切都是因为哈城盛产的煤矿,钞票早就成为了一张废纸,黄金、白银等金属货币同样失去了价值,双方交易的物品只限于粮食、白晶和基因药剂,除此之外就剩下武力掠夺一条路。
盘踞在乌城的叛军为了争夺煤矿资源,不停的对哈城的煤矿发动了一场接一场的战斗,双方从十几人的小规模冲突,发展到现在上千人的大混战,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煤矿争夺战中,天知道这场战争还要持续多久。
这是一场不能公开的战斗,参战双方都是正规军,为了各自的利益,不得不撕破脸皮争抢资源。
“营长,我们现在怎么办?”说话的是侦查排虎子,一张稚气的小脸上挂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平添了几分军人的坚强之色。
“我们现在的位置?”
虎子翻着军用地图,用手在地图上比划着,又对照着周围的景色道:“营长,这里应该离梨花煤矿不远,要不我去侦查一下”。
舒良看看灰蒙蒙的天空道:“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快去快回”。
“是!”虎子转身往最近的一个山头跑去。
“梨花煤矿!”舒良脑海里展开一幅哈城地形图,辨别了一下方向,向身边的两个战士命令道:“你们向东扇形搜索三公里的范围,寻找失踪的幸存者,不要靠近雷区,速去速回!”
随着双方争夺煤矿的战斗不断升级,双方在甘子沟一带埋设了长20公里,宽500米的雷区,正是这个巨大的雷区阻隔了双方继续大规模冲突的可能性。可是就在前几天,有线人密报,对手在甘子沟一带秘密部署了3000人的军队,并且大量的扫雷车出现在雷区的另一面,一场大规模的冲突一触即发。
为了遏制对手可能存在的进攻,哈城方面决定,有舒良带领400人小分队进入对方阵地,破坏对手的扫雷车。
行动开始极为顺利,对手丝毫没有发现舒良及偷袭部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阵地中,在成功的炸毁十四辆扫雷车后,舒良带领着部队开始撤退。就在这时候,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的沙尘暴,突然袭击了舒良的军队和追赶上来的对手军队,双方在沙尘暴中都迷失了方向,闯进了双方埋设的地雷区。
这场沙尘暴来势凶猛,漫天的沙尘遮天蔽日,能见度降为0,敌对双方即使面对面站在一起,都无法看清楚眼前人的相貌。
双方不得不停止敌对行为,相互牵扯在一起趴在地上,等待着沙尘暴的过去。
从大灾难开始,这已经是舒良遇到了第十四场沙尘暴,和前十三场沙尘暴相比,这次沙尘暴来的更加的猛烈。持续的时间更长,当沙尘暴减缓之后,舒良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尺多厚的沙尘埋在地里,周围只剩下不到三四十人,和自己一起躲在沙坑里的人竟然是曾经的对手。
在双方理智的控制之下,趁着沙尘暴减弱之时,开始“礼貌”的慢慢脱离接触。
也许是双方过于紧张,竟然有人在脱离接触的时候引爆了地雷,一场摩擦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舒良带着十几名战士边打边退,慌乱中又有人引爆了地下的地雷,舒良就是在那时候受伤的。
没有人知道剩下的战友在那,他们是死了还是活着,能不能安全的走出雷区,最后还有多少人能活着返回哈城,一切都是未知数。
“该死的沙尘暴”,舒良没有怨恨对手,而是把一腔的仇恨送给了捉摸不定的沙尘暴,他不明白,为什么沙尘暴会越来越频繁,一场比一场猛烈。异常的气候已经造成了很多战士的失踪死亡,“这仗已经没法打下去了”,才半年的时间就发生了十四场沙尘暴,不知道马上到来的干燥秋季会不会有更多的沙尘暴发生。
舒良靠在一块岩石上,捂住隐隐作痛还在流血的伤口,脑海里想着已经两岁的儿子,想到儿子天真烂漫的笑容,身上的疼痛也感觉不是那么剧烈了。
“营长,侦查清楚了,梨花煤矿离这里只有不到十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出侦查的虎子出现在舒良面前,他挣扎着扶着岩石站了起来朝四周看了看,搜索幸存者的战士已经回来,身边多了十几名带伤的战士,他们有的靠在树上,有的躺在裸露的黄土上,面上带着痛苦之色,但都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
“目标梨花煤矿,出发!”
天空渐渐的黯淡下来,地上还残留着沙尘暴肆虐的痕迹,碗口粗细的树木被连根拔起,空气从充满了看不见的粉尘,口腔中像吞了一把沙粒生涩难咽。
幸存下来的战士全身都是灰蒙蒙的,迷彩服失去了伪装的作用,断手的战士搀扶着断腿的战友,相互依偎在一起,步履蹒跚的前进。
梨花煤矿是最靠近雷区一座煤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