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的分析不能说全错,至少让鲁子鸣知道,台吉的政策遭到其他营地的抵制。这也不能怪台吉,人是有私心的,谁不想把好东西留给自己,雷锋叔叔只存在于电视里,谁信谁傻瓜。
他对营地情况不是很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思考问题。
这次袭击发动的时间的确是在进入圣山之前,但问题是,营地周围现在全是人,各个营地之间势力犬牙交错,谁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发动偷袭,这不是想成为所有牧民的公敌吗?
他的脑海里快速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但每一种可能都很难站住脚,他甚至不知道营地里那一股势力最大,卓玛当然也不知道。
“不要瞎猜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鲁子鸣找了几根布条,沾上水挡在脸上道:“这个办法可以减缓毒气的侵入,他们不可能一直释放毒气,只要熬过初期,我们就安全了”。
他在赌,一是天马上要黑了,偷袭方不可能一直释放毒气,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么多的毒气,就在营地周围空旷的使用环境也不允许。二是偷袭方人不多,如果他们占据了绝对优势,根本用不着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三是偷袭方没有赢得大多数人的支持,和平政变总比暴力夺权更加能赢得人心,自己都能想到的事情,偷袭方不可能不会考虑,最后一点,偷袭者肯定是其他部落的人。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他一时还没有想好。
在经历过杨家集那次叛乱后,他考虑过权力合理性的问题,想要取得权力,除了实力以外,还要有很多的软实力,比如人心、精神等,这些东西不是暴力控制可以取代的,除非他不想合法的统治。
他无法搞清楚谁发动了偷袭,也不能肯定偷袭者的目标一定是圣剑,如果自己的猜测错误,偷袭者真正的目的是抢班夺权,那接下来就是一场血腥的大屠杀,他可不想现在留在营地里。
帐外除了从营地大帐方向传来的密集枪声外,其他方向并没有声音传来,推测可能是被毒气控制了。
“卓玛,这里不能待了,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路!我们能走的了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卓玛,我感觉事情不像是为了圣剑这么简单,可能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留在这里可能死路一条,你选择吧。”
他是一定要离开的,他不想逼卓玛,卓玛是蒙古人,自己是汉人,可能偷袭者也是蒙古人,会因为同族放过卓玛,但是决不会放过自己,很可能自己会被他们当成了替罪羊。
“路!我们是安达,你去那,我也去那!只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会拖累你的?”
“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们只是到外面暂时躲避一下,等事情搞清楚后再回来,又不是真的要离开。”
鲁子鸣虽然没有草原生存经验,但是也知道脱离群体的后果,现在两个人,一个半残废,一个丧失了绝大部分气力,估计走不了多远就被野兽吃了。
“那好!我们一起去上次的山洞。”
卓玛说的山洞,就是他放牧经常休息的地方,离营地大概有七八里,属于营地的边缘地带。
帐外已经黑下来,黑沉沉的天空中,昏暗的月亮透过如幕的乌云向大地洒向一缕诡异的光芒。远处的枪声渐渐平息下来,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叫声,有两个人影跌跌闯闯的从卓玛帐外跑过,一队士兵尾随而来。
鲁子鸣背着卓玛,卓玛的母亲收拾了一包东西跟在后面,三人在帐篷的阴影中穿梭向前营靠拢。
他不知道前营是否被偷袭者控制,如果得不到前营马棚中的马匹,三人根本跑不远。
三人有惊无险的躲过几支不知道是巡逻,还是追杀的士兵来到前营的马棚,抬头一看,心立刻落入了冰河。偷袭者释放的昏睡毒气,普通人只要闻一点便会立马昏倒,马匹可能也会受到影响,这点他已经考虑到了,可是看见马棚里一匹匹无精打采的马匹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路!怎么办!”
卓玛母亲在一旁道:“试试给马用凉水擦拭一下,也许可以?”
现在真的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卓玛母亲的办法和抢救昏迷者差不多,不过是人换成了马匹。
这时候空气中的毒气已经很淡了,偷袭者没有持续不断的释放毒气,估计偷袭者手中的毒气也不多。
马匹在一盆盆冷水浇淋下,马上恢复了一点精神,不像刚才一付病怏怏的样子,但依然没有完全恢复如初。
“路!来不及了,快走吧。”
鲁子鸣有些舍不得,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返回营地,这也许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他不想放弃。
“好!但要带上两匹马,万一有事,我们也好离开这里?你们先走,我来牵马!”他在赌,赌自己不会被发现,毕竟两匹战马的目标太大了,他不想和卓玛走在一起,否则三人谁都跑不掉。
“让我来吧,你带卓玛先走,就算被他们发现,他们也不会对一个老婆子怎么样的?”
卓玛的母亲说的没错,可是他不能让卓玛的母亲冒险,自己的私心怎么能连累别人呢?
“路!额吉说的对,你根本就不熟悉马匹,这些马匹你带不出营地,还是让额吉来吧。”
鲁子鸣犹豫了一下道:“实在不行就算了,性命重要,没有马匹以后再想办法?”
“你们快走吧,保护好卓玛,马匹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营地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