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中的人,如果放在文明时代,地位最高的不过是一个科长,大部分都是底层的屁民。末世给他们带来痛苦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希望,现在拥有的地位和权力,早已经被他们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慕容雪在没有任何的补偿情况下动了他们的乳酪。
一个饥饿的人,给他一片面包,他也许会对你感恩戴德。当你给一个土豪一片牛排时,他并不会有什么感觉,反而是一种侮辱。当一个人站的角度和高度不同时,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会发生变化,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的理论,屁民当然不会理解。
慕容雪也不会理解这些暴发户的心里,甚至是不屑去考虑他们的想法,她站的角度自然和杨家集这帮人不同,理念上的差别造成了看待问题上的分歧。
“谁要是和那个丫头片子苟合,他就是杨家集的敌人!”田朋拍着桌子叫嚷道。这时候必须要表明立场,不管是谁,离开了杨家集这棵大树,都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邹庆民语气平缓,老成持重道:“现在还没有到和兰州军区翻脸的时候,不过现在要做最坏的打算,首先不能让慕容雪控制杨家集,这是我们手中最大的谈判筹码。其次,为了防止可能引发的冲突,有些人员和物资必须提前转移,留在我们手中的牌越多,对我们越有利。最后,何健彪和铁河毅去找古诚以谈谈,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突破口,关键是为什么他们现在出现在杨家集,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总感觉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不错,邹老的话,我很赞同。能和兰州军区不翻脸,最好还是维持现状,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有到和军队叫板的程度”,耿邦新口中吐出一个烟圈,神情犹豫道:“我们现在可以选择的路不多,外面的形势又这么乱,消息还不通,以后依靠军队的地方还有很多,我们要为以后打算”。
“老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我们捧这个丫头骗子的臭脚吗?”庞祥不悦道。
“好了!耿邦新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是为大家在考虑”,何健彪跳出来打圆场道。
“最好不要是这个意思,跟兰州军区翻脸又能怎么样,它给我们一颗子弹,还是一粒粮食了。话说回来,我们不是还有济南军区和成都军区可以选择吗?我看现在可以派人和他们联系,看兰州军区能把我们这么样?”
“大家都不要激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庞祥说的对,我们不是没有选择,我们可以联系南面的南阳基地和西面的成都军区,我看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不要自乱阵脚!”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走进会场,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何健彪,他低头只是扫了一眼,脸上大变道:“大家请等一下,事情恐怕比我们想像的要严重的话”,他晃了一下手中的纸条,继续道:“刚刚得到最新的消息,有一支军队正从南面向方城方向疾行,预计一个小时后可以抵达三里桥,他们已经和我们的观察哨取得了联系,希望我们派人和他们接洽”。
“什么军队,难道是南阳基地,他们来方城做什么”,一连串的问题从众人的口中提出,疑惑、迷茫和不解的目光盯在何健彪的脸上。
何健彪的脸上阴沉如墨,艰难的从嗓子里蹦出一句话:“他们是南阳基地的溃军!”
“啊!你再说一遍”,何健彪的话不亚于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一块石头,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溃军代表着什么?而且是从南阳基地方向来的溃军,更让人难以接受。就在刚才,有人还提议投靠南阳基地,这么下一秒就出现了南阳溃军,时间上也存在诸多的不合理性。
曾几何时,军队一直都是百姓心里的钢铁长城,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不可能摧毁的话,那一定是军队。
可是现在,恍若噩梦一样的情景在眼前发生,惊悚之下是迷惑不解,是什么造成了无比强大的军队溃败,难道是丧尸?就算答案摆在眼前,巨大的思维惯性也会让人难以置信。
上层建筑有着自己的思维逻辑,下层百姓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这就是充满实用主义的朴实思想,在经历了无数次股市泡沫和房价不断上涨的谣言后,老百姓选择了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待问题,用自己的脚来伸张正义,他们用怀疑的眼光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去分析理解和自己有关的一切。
他们说不上智慧,因为角度和高度的不同,他们永远也达不到智者的程度,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问题。
如果说慕容雪的出现完全是一个偶然的话,那么从南阳方向溃败而来的军队呢?为什么会现在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和自己联系,慕容雪咄咄逼人的态度背后隐藏着什么,他们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海里。
这些人也许没有未雨绸缪、高屋建瓴的战略眼光,但是他们中间的小智慧、小聪明还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没有哪一件事情是独立存在的,他们也许判断的不对,也许根本无法理解内在的联系规律,但是他们能准确的预知危险的到来,这也许就是底层百姓的生存之道。
时间上的重合并不一定代表偶然,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他们用猪肉涨价的消息来衡量自己的钱包,用汽油费的波动来考虑自己的未来,没有人敢忽视这些百姓的智慧,他们的智慧更加真实有用。
“静一静!我们在这里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