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园灯笼光芒有些昏暗,叶妃嫣和常秋娥在前,司御星和他的贴身侍卫在后,一行四人进了早就安排好的雅室当中。临窗前,一张长形条桌上放着佳肴美酒,叶妃嫣水眸微转,“王爷难不成打算让您的侍卫也同我一道谈诗论文?”
侍卫进屋后已经将环境布置一览无遗,除了临窗桌子上的酒菜,另一旁放着一张书案,案上放着笔墨纸砚,案旁燃着司御星最喜欢的沉香;旁边是一重玫粉色布幔,朦朦胧胧中能看得内里是一张雕花拨步床。这只是个简单的雅间,外间谈诗论文,內间深入探讨。
看清后,那面色深沉的侍卫对司御星使了个眼色拱拱手,大步退到了门外;常秋娥犹豫了下,在叶妃嫣催促的眼神下也跟着退了出去。
“不知小姐如何称呼,那面纱可否除下?”司御星现在觉着,那西游记是不是叶妃嫣所写,那三道难题是不是叶妃嫣所出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女子不管是眼波还是温柔如水的话音都让他着迷。
“王爷叫我嫣嫣便成。”叶妃嫣一边含笑回道,一边伸手拉下面纱,露出面容来。在强大精神力的暗示下,司御星觉得叶妃嫣是他见过最美最温柔的女子,眼神都快值了,端酒盅的手也微微颤抖,一不注意就将白瓷酒盅碰翻在了地上。清脆咧响声中,司御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疑惑自己怎么如此不堪大用。
叶妃嫣眼神一闪,微微倾身,“哎呀,王爷小心。”这一倾,她的嘴从司御星耳边堪堪划过,低开的领口内,水色肚兜兜不住的白皙浑圆让司御星刚刚恢复的一丝清明又飞到了天边。竟然顺着叶妃嫣的动作也伸手去捡拾地上的碎瓷片。
“王爷,您怎么能做这样的杂事呢?”叶妃嫣假意一个争抢,实际上却是利用推让的动作让锋利的碎瓷片划破了司御星的手指,惊呼了一声,“王爷,您出血啦!”
不能怪叶妃嫣等人花大力气来针对司御星,因为据司御昊所说,他这位兄长疑心病很重,事情稍微有丝毫不对劲都会严查到底,届时麻烦更甚。本来司御昊是不赞成叶妃嫣的这个法子的,只是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想,叶妃嫣又不是那种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听着屋内叶妃嫣的惊叫暗号,司御昊飞身到了后窗口,叶妃嫣随手扔出去一个包裹着司御星鲜血的小水球,他探手接过,飞快消失在了后院深处。
刚刚听到屋内异响,司御星随身带的那侍卫便夺门而入,第一时间便是冲到窗口看了远处,然后又掀开布幔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內间,这才回到司御星身边,“王爷,这是怎么了?”
叶妃嫣这才知道为什么司御昊要坚决接下这传递血液的活儿,敢情这位文王的侍卫动作也太快了吧?幸好没有像对付太子那样对付司御星。
“无事,一点小意外。”司御星抑制住内心升起的违和之感,看叶妃嫣惊慌失措地满屋子寻找金疮药和布条,都快哭了出来,摇了摇头,“嫣嫣莫要着急,不过是一个小口子,无需太过于自责。”他起身来到叶妃嫣所在的书案之前,眼前不由一亮。因为书案上就摆放着一本笔墨未干的手抄话本,一页一页整整齐齐摞在上面,眼前一亮:
“嫣嫣,这便是西游记话本?可否借予本王一阅?”此时,司御星心中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绮思,也没了和叶妃嫣秉烛夜谈的兴致。
“这……本来是不该外借的,但今日竟然扫了王爷兴致,这就当是嫣嫣给王爷赔礼道歉的礼物罢。”这常秋娥重新誊抄出来的话本本就是为司御星准备的甜头,叶妃嫣自然顺水推舟送了出去。
两人正说着,章妈妈又端了点心送上了楼,悄悄对叶妃嫣摇了摇头。叶妃嫣脸色一变,哪里还有精力陪着司御星在这边胡扯,顺着章妈妈的调笑要去取笔墨请司御星赐墨宝,却是一个趔趄扑倒了书案上的墨汁,不但她染黑了她半幅裙摆,就连司御星也受到了波及,衣摆一滩墨迹。
这下子,他就是想继续敷衍下去也没了理由,草草收拾了下告辞而去;叶妃嫣连忙飞奔到了星夜床前。
“不行,血液还是融不进去。”西门凌鹤还留在星夜床榻边上,见叶妃嫣赶来,不无遗憾地给她个当头痛击,差点没让叶妃嫣站不住。
“司御昊不是说这两人最有可能是星夜的亲生父亲吗?为什么谁的血都融不进去?”叶妃嫣坐到床边,伸手轻触星夜身体,那灼热烫得她肌肤冒起一阵青烟,一股烧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你发什么疯!你不是叮嘱我们都不能去触碰星夜的身体,你倒反而记不住呢?”西门凌鹤下力气将叶妃嫣扯离床前,恨不得给这女人头上一个脑绷子。
“我不过是想让自己脑袋里清醒些,多想想还有什么线索能够找到星夜的亲爹。”叶妃嫣是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之前要那么自私,若是一直将星夜带在身边,又怎么会置他于如此生死不明的境地。到了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星夜对她来说很重要,重要得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西门凌鹤开门让常秋娥进来帮她疗伤,听她这解释不由生笑,“你和司九还真是想到一处去了。他之前让青字营的人查过当年谁去过边南城附近,知道有他两个兄长后便没让人继续查。但之前的消息卷宗还放中,刚才试验到司御星的血液不行,他就趁夜回了府。”
“不是说青乾、青衣他们要再过两三日才能到帝都么,他还有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