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妃嫣拿出来的瓷瓶约莫两个手指大小的瓶身,只有三寸高,怎么看里面也不可能装下许多的东西。
一时间,燕嬷嬷和静雅都愣住了。以往大夫要给凤初心进药的时候都是由她们二人分别试过,没有异状才给凤王服下。可叶妃嫣手中的瓶子实在太小,她又说明是加了秘药的清水,尝了过后还能剩下多少?
“我来吧。”君不繁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叶妃嫣,总觉得这年轻女子自从进宫后处处透着奇怪,明知道凤王用药必然有人试过,偏偏拿出这么一点。燕嬷嬷和静雅充其量只能试验药力是否加了毒物,他尝一口,却是能够品出药力如何,是否能拿给凤初心服用。
接过叶妃嫣手中的瓷瓶,感受那轻飘飘的质感,君不繁轻轻抿了一口,心里闪过个疯狂的念头,左右凤初心也是活不下去了,但愿这是穿肠毒药,他也能和她一起共赴黄泉。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清水没有味道,但随着凉丝丝的水在口腔中蔓延,他整个人都为之精神一振,这种唤醒生机的感觉只在三日前那个夜晚有过体会,莫非!
“敢问小姐,这秘药来自何人?”难道面前这女子和那夜引动天象的高人有关?别怪君不繁这么问,可能任谁也不会想到能引动天象的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而且,君不繁从她身上根本就感觉不到练武之人该有的内力波动。
叶妃嫣知道他是尝出来生命之水的好处,但笑不语,算是默认了这秘药另有来处,指了指床榻上气若游丝的凤初心,提醒道:“国师是不打算给凤王用药吗?”
“要的,要的。”君不繁有些激动,这小小的一瓶清水中蕴含的东西可比之前那些大夫的高明太多,即便是他和神针堂掌门来开药,也断然不可能让人有这种触之有感的奇效。
激动之下,他忘记了寝殿内尚有外人,侧身坐到床榻边上,扶起凤初心的上半身。叶妃嫣鼻子又是一酸,强迫自己转身面向了床尾,吩咐待在那儿的两人:“燕嬷嬷、静雅姑姑,你们过来帮着国师给凤王用药吧。”
这两人见君不繁那么激动早已意动,闻言双双扑了过来,一个帮着扶住凤初心,一个拿了锦帕准备擦拭凤初心嘴边漏出来的药液。
不曾想,凤初心就像是知道这生命之水能够让她活过来似地,水液刚刚沾唇,她就自主张开了嘴,任水液慢慢浸了进去。
瓷瓶中的生命之水不过是一两口的份量,但凤初心还是喝了许久,好在没洒落几滴,几乎全都进了肚子。
生命之水的效用是立竿见影的,不一会儿,床榻上平躺的凤初心就有了动静。胸口有了起伏,呼吸也不再似有若无变得匀称许多。
君不繁激动得胡子直颤悠,把脉的手也不停颤抖。半晌,才强抑制住激动缓缓说道:“脉相在转好。”迟疑了下,君不繁满怀期望看向叶妃嫣:“叶子小姐,不知道这秘药你还有多少?”
凤初心的病情实在不容乐观,叶妃嫣的这一瓶下去只能让她恢复些生机,但要修复心上的毛病还是杯水车薪,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不是说有好转就行了吗?”叶妃嫣压了压心口,移步到了离床榻稍远的地方,深深呼出一口长气。
“若是叶子小姐能够有办法医治好初……凤王陛下,我愿应下叶子小姐三个条件,万死不辞!”君不繁这许诺可就重了,旁人都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例外,他却来了个万死不辞,这意思,不管叶妃嫣有什么要求他都会不顾一切去达成。
燕嬷嬷和静雅闻言,眼睛一亮,齐齐来到叶妃嫣身前跪下,“奴婢也万死不辞,任凭叶子小姐差遣!”
外间,君修竹清朗的声音带着喜意,也铿锵有力跟了句:“修竹也请叶子小姐尽你所能医治姨母。”在这实诚小伙子心里,凤初心这个姨母比他亲娘对他还好许多,他单纯、心善,不希望慈爱的姨母早早离开人世。
“叶子,本公子看你给司九喝那什么水都是一瓶又一瓶的,凤王这边多给些拖着她的性命不行吗?要是真的救活了凤王,宝库中的东西你可不止能要三样。”西门凌鹤也在一边添砖加瓦。
这时候叶妃嫣就想起了司御昊,要是换了司御昊做这个“保镖”,绝不会这么多话,更不会像西门凌鹤这么没脑子的把她驾到火上烘烤去。
瞧她被西门凌鹤给烤得满脸都烧起来了,什么叫“一瓶又一瓶”,当她是取之不尽的宝库似地。当然,这也是事实,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啊,什么叫怀璧其罪经历过前面两辈子的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叶子小姐放心,今日之事必然不会外传!若是他日有人胆敢泄漏半句,不劳叶子小姐操心,本国师穷尽一切手段必将泄密之人碎尸万段后自尽。”
君不繁都比她还要早一步想出解决的方法,叶妃嫣也不好继续矫情,加之心底凤非烟的那一缕残念估计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亲娘继续熬日子,哪怕曾经被丢弃,思想单纯的“傻姑”也不会记恨亲娘,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念及此,叶妃嫣只得叹了一口气,“国师要是不嫌我事情多的话,麻烦请你府上那位厨子给我准备顿好吃的早膳吧,我再想想办法。”
她没明说要完全治好凤初心,因为她也不想君不繁察觉臆测中的“高手”实际上并不存在,留一手让人以为她是暂时不能做主,得问过了“高人”才能决定。
饶是如此,君不繁和燕嬷嬷等人也是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