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看着大步离开的苏沫,哭的更加伤心欲绝了,伸着双手,拼命地叫着,“麻麻,麻麻......”
顾泽城看着季易轩和苏沫渐渐融入夜色下的身影,心里突然就乱成了一团麻。
他最爱的女人,和他最好的兄弟,就这样都离弃他了吗?
头,突然就好痛,好痛,痛到跟快要爆炸一样。
双手抱着自己的头,顾泽城用力地垂,仿佛那根本不再是自己的脑袋一样。
陈叔见到顾泽城这副几乎疯掉了的样子,立刻就便吓坏了,冲向前去就死命地握紧顾泽城往自己脑袋上砸的手,声音几乎要哭出来的道,“少爷,你别这样,少夫人只是一时太伤心太难过了,等过段时间就好了,有初初在,少夫人一定不会舍得离开的。”
顾泽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不远处的初初,她哭的那样伤心的样子,实在是可怜,就跟八岁那年的苏沫一样。
走过去,顾泽城从陈婶手中抱过初初,伸手拭着她小小脸蛋上的泪水,“初初不哭,初初不哭,妈妈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
当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墓地后,不远处,一道清俊修长的身影渐渐从快要落下的黑幕中走了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和黑色风衣的男子,靠近了苏敬致和夏桑清的墓地,手里,拿着两束白菊。
来到苏敬致和夏桑清的墓碑前,猫先生轻拧了一下温和的眉宇,轻吁了口气,俯身,将手中的白菊,分别放在了苏敬致和夏桑清的墓碑前,然后退后几步,表情肃穆且带着淡淡哀伤地朝着墓碑鞠了三个躬。
再怎么说,他也开口叫过苏敬致一声“爸”,叫过夏桑清“阿姨”,给他们鞠躬,理所当然。
“苏伯父,夏阿姨,我要离开了。”猫先生的眉宇不禁又轻拧了一下,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希望,还有机会回来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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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苏沫回清水湾的路上,季易轩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一下苏沫,但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其实苏沫很想跟季易轩说“对不起”,因为她,让她很无辜地被顾泽城揍了一拳。
但是,苏沫知道,她对季易轩说出那样的话来会有多苍白多无力,所以,她选择了沉默,什么也没有说。
现在,也只有季易轩,才是她唯一能毫无芥蒂的信任的人。
等回到了清水湾,下了车,苏沫打开门后,才转身看着身后一步远的季易轩,很努力地扯了扯唇角,感激一笑,声音轻如烟雾般地道,“轩哥哥,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季易轩也看着苏沫,脸上的淤青很明显,嘴角还有一点血丝,目光凝重且复杂。
“苏沫,当年的那场火,真的不是你放的,对吗?”
那场大火,三个人,只有苏沫安然无恙,一般人,都很难相信那场大火与苏沫无关吧。
苏沫坦然地看着季易轩,回答的肯定,“是,不是我放的。”
季易轩眉宇轻拧一下,“其实,你已经恢复了记忆,是不是?”
苏沫看着季易轩,黑白分明的眸子,不闪不躲,但却沉默着,一直都不肯给予季易轩答案。
苏沫的沉默,让季易轩轻易就猜到了答案。
“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要跟顾泽城离婚,为什么不把当年的一切都说清楚?”
看着此时的季易轩,苏沫一死寂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轻吁了口气,无力地垂下了双眸,“重要吗?有必要吗?”
“只要你还爱着顾泽城,一切就有必要,也相当重要。”季易轩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苏沫已经恢复了记忆,却还要选择离开。
“那他会信吗?”
苏沫的反问,瞬间就让季易轩哑然了。
是啊,顾泽城的不信任,才是最令苏沫痛心的。
“如果他信了,你还会和他离婚吗?”
苏沫摇头,决然地没有一点回头的余地。
“为什么?”季易轩拧眉,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握住苏沫瘦弱地双肩,又问,“是不是顾婉悦跟你说了些什么?”
苏沫又抬眸看着季易轩,声音很淡地质问,“其实,顾泽城做的那些事情,你也知道,对吗?”
“什么事情?”季易轩不是装傻,而是他唯一知道的就只有顾泽城对思寇集团下手的那一件。
“让思寇破产,引诱顾少言出轨,设计林妙怀孕,让我被顾少言和赵丽扫地出门,最后出现在离婚典礼上求婚。”苏沫不禁笑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顾泽城一手策划的,不是吗?”
季易轩有些震惊地看着苏沫,如实道,“我只知道,思寇集团破产,跟顾泽城脱不了干系。”
苏沫自嘲,“原来我一直都是最傻的那个。”
看着苏沫嘴角被辗碎的星星点点的自嘲笑意,季易轩的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的滋味。
老天还真是会捉弄人啊,就这样将相爱的一对人,鲜血淋漓地拆散了。
“但至少,就算你离开,也别让顾泽城再恨你。”
苏沫摇头,“不重要了,爱或者恨,都不重要了,只要顾泽城能让我离开。”
将苏沫心疼地拥进怀里,季易轩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如果和顾泽城离婚能让你觉得好受点,那就离吧。”
善良如苏沫,季易轩怎么可以会不懂她的想法,即使被伤的体无完肤,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