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府上,不好吗?夜蓉,你要知道,若是一旦入宫,出宫可就难了,你可想好了?”萧宛如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情绪,平静的看着夜蓉说道。
深宫那种位置,并不太适合夜蓉,有太多的东西,是她容不得的东西,她的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可人在深宫,又怎可避免得了那些东西呢?她既然看不惯,何必委屈自己,更重要的是,如果去了宫里,那么就是自己的人了,以后她的一言一行,可就是代表的自己,若是她在宫里闹出点儿什么岔子来,可就要自己端着了,而自己入了宫以后,也会直接影响自己的家族,虽然目前父亲官职最高,可不代表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将来若是给他们带来任何的不幸,自己恐怕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看出萧宛如眼底的犹豫不决,夜蓉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嘲弄的勾勒一抹笑意,语气淡淡,满是不屑的说道:“早就知道会有无家可归的那一天,早就不该奢求那些东西,既然如此,那就恭祝小姐你了,往后步步高登。”
见她如此,萧宛如无话可说,既然给她安排的她不喜欢,那么她也不能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自己只是为她将自己设想的最好的生活方式给她安排妥当了,至于她接不接受,自己也无法去强迫她什么。她早已不是那个当初那个六神无主的小丫头了,她有了自己的思想,谁也无法灌输给她什么。
“随你吧,母亲那里我准备了一些银两,你若是不喜欢这个府邸,就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萧宛如正准备转身离去,忽然听闻夜蓉一声尖锐的笑意:“不就是想要将我推出去吗?既然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何必又说出那些假惺惺的话语呢?”
她那讽刺的笑意深深刺激着南逸尘的神经,只见他突然拉了一把萧宛如,萧宛如诧异的回过头,就见他吩咐道:“你去轿子里等我。”
萧宛如回头看了一眼夜蓉,她依旧那般看着自己。
从什么时候,她们俩就变成了这般呢?她到底在怨自己什么?
等萧宛如拉下帘子的那一刻,南逸尘这才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女人,看她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南逸尘笑了笑:“你以为你是谁,进入宫中,又想要得到些什么?”
夜蓉垂下眸子,依旧掩饰不了那眼底透露出浓浓的落寞神情:“我要得,只有他一个人能给得起而已,所以我什么都不想要。
闻言,南逸尘突然闷笑出了声音,他眉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借着激怒她来达成你入宫的目的不是吗?你以为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头脑简单还是怎么着?再着,你也只不过是寄宿在相府里的一个丫头,你凭什么以为萧宛如就必须对你所有的生活而负责?她既然已经替你安排妥当了,那么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又何苦为难她呢,不觉得你自己这么做,太过于过分了,不觉得自己这么说话太过于刻薄了些吗?人啊,说什么都要给自己留有余地,什么事儿都要将心比心,你既然都只是她带回来的一个丫头,并没有什么恩情让她还给你,那么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她为你负责,人都要有自己的自知之明,你懂吗?”
最后,南逸尘深深的看了一眼夜蓉,有些别有意味。
夜蓉很明白他所说的什么,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太过分了,可细细一想,也没啥过分的,既然她当初要把自己带回来,又将自己陷入这样的地步,那么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不是吗?既然如此,她就该为这件事负责到底,可到最后,她还是想要将自己抛却了,为了她以后的荣华富贵……
“我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罢了,现如今想要自己争取一下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资格都没有了,是吗?”夜蓉抬起头,迎视着南逸尘的目光,那眼神里,全都是满满的不甘心。
“你有,但是你想要的,必须都是靠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强加于别人身上,你懂吗?”
“我并没有,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而已,仅此而已,天底下像我这般苦苦挣扎的人大有人在,并不是每个人都如皇上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而在最底层的人,除了自己苦苦挣扎,还能怎样?”
南逸尘看了看她,见她目光坚定,有些不服气的样子,突然改口道:“既然如此,那么朕就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能挣扎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夜蓉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赌气的话语,竟然让南逸尘改口了。
见她有些期待的目光,南逸尘突然了然了些什么:“但是你不能留在她的身边,因为你刚刚自己说过,不是想要靠着谁往上爬,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奋力的往上爬,苦苦挣扎脱离自己的境地,朕是想给你机会,让你自己看清楚,一个人即便苦苦挣扎,又能够赢得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你跟在后面,等会入了宫,去内务府自己报道,朕倒是想要看看你如何挣扎,倒时候有能比现状好多少,可别等到朕拭目以待的时候,你自己打自己的脸……”
也许,这就是一场赌注,夜蓉看着南逸尘,心中的那抹孤傲的影子仿佛近在眼前,而那个冷漠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的刻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生疼,可是她就是无法拒绝。
也许,自己能够成功呢?
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可以换来他的惊讶一撇,又或者还会有更多的可能性?
见她沉默不语,南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