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安然的受了两个孩子的礼,然后一手拉过一个孩子,对依依说:“快进来吧。笔皮斯差期”一行人进了厢房,发现布置简单,除了一些必备用品,再没有丝毫华丽的妆饰,完全没有一丝皇室的感觉。
皇太后看到几人诧异的目光说:“身在陋室,心在世外。不必拘泥于形式。”
这房间里并没有待客的桌椅,只有几个蒲团,几个人便在蒲团上安坐了。两个孩子也是觉得稀奇,学着大人的样子跪坐,安静的待在依依的两侧。
皇太后看着他们可爱的样子,以及对依依的依赖,也是欣慰,只希望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能换来这皇室的安宁。又问起依依突然来寺庙的原因,依依对奶娘和彩凤说:“带他们俩出去拜拜佛吧。”
待两个孩子走开了,依依才说出此次前来的原因。
皇太后听了也是大惊,说:“竟然还有这等事?那安氏竟然还没死?”
“本来只是怀疑,现在更加的确定了。所以对耀儿和嫣儿很是担心,便来寺庙问问方丈可有办法。”
“依依,真是辛苦你了,难得对两个孩子这么上心。”皇太后真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个依依果然是那白莲花一样美好的女人。“宥儿他?”皇太后还是为他们的计划担心着,万一有个闪失……
“一切都计划的很周全,尽量把危险降到最低了。只是心中还是害怕有什么遗漏,可怜了这两个孩子。”
“方丈必是知道你来了,可有说什么?”
“刚才那个小沙弥说,明日早课后,去见方丈,那方丈想必是知道我此番来的用意了。如此,我就安心了。”
“是呢,方丈是有大修为的人,就是你这份心,也一定能换的这俩孩子的一生平安的。”皇太后握着依依的手,坚定温和的对她笑着,“所以,只要安静的守着你的这份心,一切都会否极泰来。”
晚饭是小沙弥送来的,虽然是素材清粥,但是精致,味道也很好,而且还很用心的为两个孩子特意准备了两份。
夜间依依就宿在皇太后隔壁的厢房里,听松涛阵阵,就仿佛能看到那风呼啸而过。
待两个孩子睡熟了,依依却久久不能入睡,披衣而起,脚尖一点,便纵身而起,轻轻落在房顶,抱膝而坐,看那月色清朗,松浪起伏,放空心思,调整呼吸,陷入了冥想,渐渐的竟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融在这风里,再没有身体的负累,眼睛缓缓睁开,柔和的眼神在月光下分外的明亮,却又似乎根本没有看任何的东西。不由起身,脚尖轻点,便随风而起了,纵身飞了出去,待力竭只需在树尖轻轻借力,便可飞翔许久。
依依一时高兴,像个孩子突然得到了新玩具一般,直玩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厢房,头一沾到枕头便酣然入睡,一夜无梦。
一个身影站在寺庙的最高处看着这一幕,直到那身影消失了,才跃下屋顶,消失在一个院落里。
第二天,早课后,依依带着耀儿和嫣儿,被昨天那个小沙弥引着,来到方丈的禅室,然后小沙弥便关了门,退了出去。
却只见一个三十许的年轻和尚坐在那里,身着简单僧袍,闭目在那里静坐。
“你就是方丈?”
那和尚便睁开了眼,目光落在依依身上,只这一眼,依依便确定了他就是方丈。因为那眼里有饱经世事沧桑而凝炼出的岁月沉淀,那一眼,便现出,你不需要说,我全都知道的的智慧。
“你终于来了。”方丈的声音清亮,却不失厚重。
这话甚是蹊跷,难道方丈健忘的?不是您老人家约了今天早课后?难道我还迟到了不成?
依依说:“方丈既然早知道我来,就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方丈那能看透一切的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此时,他们正坐在依依身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包括这个光头的人,良久,方丈抬头看向依依,说:“何必纠结于他们的血脉?那只是一种能力,就是把双刃剑,是好是坏,不是全看如何使用吗?”
“大师,您是说他们并不是生来就是邪恶的?”
“施主既然已经明白,贫僧就无需多言了。”方丈含笑看着依依,“施主难得到来,可在山上小住几日。”
“多谢大师,既然迷惑已解,我们还是不打扰佛门清净了。”依依向大师拜别,方丈只笑笑不语。
出得禅房,依依也是身心轻松,领着两个孩子,在寺庙内随意走动,皇太后现在要念经,不能打扰,所以倒是可参观一下这个神秘的殿宇。
正走着,忽然天就下起雨来,三个人只好在屋檐下站了,直到彩凤和奶娘拿了伞来接。
这雨一下就是几日,僧人们说山路陡滑,极不安全,依依便只好改了行程,安心在这里住下,每日里陪着皇太后吃斋念经,两个孩子也是安静,经常待在王府里,难得出来见见这山间景色,到处都感觉新鲜,就是坐在廊下看雨滴从檐上低落,两个人也能开心的笑,所以也不闹腾。
有一天,依依正看两个孩子嬉闹,那小沙弥又过来了,说方丈有请。依依到达禅院的时候,方丈并没有在房里,而是背手而立,站在廊下看雨,开心的表情就如那两个孩子。
依依走到方丈身边,放下伞,见方丈不说话,便也去看方丈看的那雨,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又见方丈还是不语,自己只好打破沉默,“大师从这雨中悟出了什么?看得如此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