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站在门口并未走进去,采苓进去看了看,见苏小琬睡着了便出来与他说了一声。
他微微颔首,凝眉道:“方才二妹的神色不大对。眼下脸色可好些了?”
“奴家方才瞧过,娘子的脸色很是苍白呢,也不知是不是被梦魇着了。大郎可要进去瞧瞧?”
唐逸摆手:“不了,她如今也大了,又失了以前的记忆,我还是避着嫌为好。她成亲之前你要好生看顾着,莫要再出任何岔子。”
采苓点了点头,见唐逸摆了摆手,便跟着他走到闺房不远处的一丛翠竹旁:“大郎可是有事要问?”
“你且将二妹的事情细细与我道来,之前家书中只大致说她滚下山失了记忆,具体细节我却不知。”唐逸看了唐琬的闺房一眼,眉目中满是忧虑。他只知“唐琬”的性情变了,却不知变得这般彻底。
唐逸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儿,站在那里听采苓讲了半个多时辰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透彻。只是,将事情了解完后,他心里的感觉却越发不好了。
他十岁便外出求学,如今年已双十还未娶妻,如今听采苓讲了那么多事情,才发觉他对自个儿家里头的人儿都了解得不够。他长得五大三粗,可唐父却一心想让他好生读书考取功名。可惜,他求学十年,还未能衣锦还乡,他觉着他并不是个读书的料子。
“二妹若是问你我的为人,你只管往恶处将,不把她吓住,只怕她还要折腾。”唐逸离开前又将采苓叮嘱了一番,而后才大步流星地离开。
“啪~”闺房里突然想起一声碎瓷声儿,采苓赶紧急匆匆地跑了回去:“娘子?”
是苏小琬,她睡醒后精神气好了许多。起身走动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采苓在跟唐逸说话,她便疑惑地倚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屋内的婢女也不得法子提醒唐逸二人,只得面面相觑地紧张着。
苏小琬在窗子边看了半晌,气得咬牙切齿。亏她以为采苓是真心待她好,没想到却早就与唐逸勾搭在一起了,她虽听不到二人在谈论什么,却也猜出来采苓定是在向唐逸汇报她近来的“怪异”之处。唐逸在的时候她没敢发怒,待唐逸走了,她才抓起一只茶杯摔在地上……
“官人……”赵府内,赵谱冲着赵士程耳语了一阵子,赵士程的眉头挑了挑、皱了皱,最后晒然一笑:“哦?这倒有趣。再探,一有动静立马报于我听。”
“官人,唐府的大郎昨儿个回来了,小的瞧他有些眼熟……”
赵士程挑着凤眸睨了他一眼:“哦?怎么个眼熟法?”
赵谱又凑近与他窃语了一句,赵谱却立马拧起了眉头:“当真?”
赵谱立马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赵士程却又恢复了方才的慵懒模样,漫不经心道:“你眼神素来不济,我倒是不太信你。虽唤你赵谱,我却觉着你一直未曾靠谱过。当初在玉娘院儿里,叫你办的事你是一样都没办成。好在阴错阳差地叫我发现了这样一个疑似细作之人,不过……倘若到头来她真不是细作,哼哼……我浪费在她身上的光景,可都要找你算。”
他的语气虽是云淡风轻,可赵谱却听得接连打了好几个寒噤,最后,他跟个委屈的孩子似的低下了头:“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