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转为趴下,背对着让她越来越脸红的人,“不疼了。”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走吧,我困了。”
“不疼了?”盯着脸色烧红的人,寻南墨怎么肯相信,“脸色这样,是疼得厉害吗?”
不是,求你了,快走吧。林寒将脸埋到枕头里,“不是,是真的不疼了。”
寻南墨探出手要继续为她治伤,房门突然打开。
“什么时候来的?”母亲拿着一杯水走入,脸色很难看。
“妈。”林寒立刻坐起,“你们睡了,我去给他开的门。”
“你妈是老了,可是不傻,有没有人敲门我听不到吗?”母亲将水塞到林寒手中,“喝了药,口会干。”
抿嘴尴尬,林寒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面色微冷的寻南墨,捧起水杯喝了起来。
屋内沉默良久,林寒对寻南墨使了个眼色,“问好啊。”
继续沉默,寻南墨这个时间很不想开口说话。
母亲无奈地叹口气,转身离开。
将杯子重重地放在一旁桌子上,林寒嘟嘴,“妈妈是我在乎的人,如果要结婚,你也要将她当做妈妈一样。”
微微斜目看向不高兴的人,寻南墨转身离开。
客厅里,是独自坐着的母亲,手里握着一杯有些冰凉的水。见寻南墨走出,她没有说话。
高挺之人站在母亲面前,脸上毫无血色,情绪看着更是淡淡,“你好。”
这辈子,他第一次说这个词,所以,有些不顺畅。
抬眼看他。母亲需要用仰视的角度。
习惯了这样被看的人,自身就用了高傲的态度和垂目审视的眼神。
母亲起身,依然无法与他视线平齐。
“渴不渴,要喝水吗?”母亲有和他一样冷淡的声色。
垂目想了想。他必须拒绝,因为他不了解面前的人。可是,他又不能拒绝。这是林寒在乎的人,以后他们结婚了,这也要成为他在乎的人。
“不说话就是喝了。”母亲将自己手里的杯子递给她,可能是放了‘生血’的水。也可能是已经喝过的水,都有寻南墨讨厌的脏。
盯着杯子,很想打碎它,这样就不用喝了。
要不要这样做?林寒又看不到。
寻南墨很少这样纠结,竟然还是因为一杯水。
该死的水。
结婚有什么好?还要被约束着才能生活。至少到现在,寻南墨没有察觉到结婚的半点儿好处。
他真是后悔,为什么要看女人的身子。
接过母亲手里的水杯,犹豫地凑近嘴边。寻南墨闭眼饮下。
还好,这杯水和‘生血’没有关系,只是普通的水。
将杯子还给母亲,犹豫要不要说‘谢谢’。林寒在的话,会让他说吗?
“家在哪?来这儿做什么?”母亲重新坐回沙发上。
环视这座房子,寻南墨曾经来过,先于现住这里的一家人,更早时期来过,陪着林傅钟。所以,他对这座房子的感觉和熟悉,要远胜于这一家人。
“‘荀镇’。来看看她的伤势。”不多一个字的回答,是那种问什么,只回什么的态度。不礼貌,听着也别扭。
对比人情味完全不如张申俞的人,母亲苦笑,“真跟她爷爷一个眼光,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数落一句后,母亲下了逐客令,“小寒需要休息,你改天再来看她吧。”
“妈,我都睡了一天了。”林寒扶着门走出,脸上的烧红还是没有褪下去。
转身扶着手上没有支撑的林寒,只有寻南墨看到了她后背一高一矮正在愈合的骨头,这样的一刻,林寒还能跑出来照顾他,实在让人生气。
她不疼吗?
“你不疼吗?”寻南墨,就这样想着想着问了出来。
摇摇头,“不疼,喝了‘依米花’,果然有了效果。”林寒揉了揉肚子,看向母亲,“就是有些饿了。”
“想吃什么?”母亲起身,脸上表情依然淡淡,走了两步,又问寻南墨,“你也要吃吗?”
“花瓣米粥。”林寒、寻南墨同时说了一句。又互看了一眼,林寒立刻抿嘴,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扶着林寒,寻南墨也是涌出一股酸酸的感觉,在身体里的三颗心脏间,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三颗心,如果只放了一个人,那么他,要怎么对这个人?......
“去那里坐。”不等寻南墨想完,林寒指了指餐桌的位置。
小心扶她走过去,盯着她后背偶尔鼓起的包,寻南墨将手放了上去。
对他感激的一笑,林寒低头陷入尴尬,可能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她还在不好意思中。
“婚礼可能要延迟,我现在不适合结婚。”一只手继续扶着林寒鼓鼓的背,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指尖轻点桌面,像极了一个对儿谈婚论嫁的情侣。
红着脸看离自己很近的人。是那种不会计较的自然近,又亲密,又心动。
林寒低头,“不用......”
“不是道歉,是说明。”寻南墨打断她。显然,他将林寒的‘不用’当成了‘不用道歉’的意思。
而林寒想说,‘不用必须娶我’。
不一会儿,母亲捧着粥走出,给两人盛了满满的一碗,寻南墨的显然多了些。可能是照顾到他是男生,饭量会大的缘故,母亲给他用的碗也大了一圈儿。
“我帮你先尝尝。”
林寒以为寻南墨会介意这样吃陌生人做的饭,谁知,寻南墨直接吃了起来,毫不介意的意思。
“谢谢。”林寒陪他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