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幸一边取着证据,一边道:“人命关天,我岂能草率?本来,我也不没想到他头上,只是,有一天去程家,那生员哭诉完父亲,便对刘员外感恩戴德,说若不是刘员外,他不知当如何过活。他们家贫寒,唯一值钱的便是祖传的七把名扇,刘员外那日去吊唁,便许了他七百两银子,但要那七把名扇抵押,待日后可赎回。看似接济程家,可摆明就是冲着名扇去的,那时我只是有些怀疑,但并不确定,如今岩松回来,一切水落石出。”说罢拿起乌纱帽去了前面。
彼时,前面刚断了案,还未来得及将公文递交邢部,朝廷便来了个公公,宣了圣旨,因她素年破案多起,便召她上京,勘察老国舅命丧一案,需立刻启程。
“怎地让你去,京城不是有提刑司嘛,难道那么多大官都破不了案?”张宁珊一听上京断案,便忧心忡忡,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家权贵就糟了,最主要的是万一泄露女儿身,女扮男装欺君大罪可就完了。
“此事还不清楚,得去了才知道。”张幸收拾几件衣服,“你放心好了,我会见机行事。”
“不如我陪你去吧。”张宁珊始终不放心。
“这怕是不行,从来没有带家眷的。”张幸说罢笑道:“你还欠着我的吻,我会回来讨的,不说了,公公还在外头等着,我得过去了。”
“我别的话没有,不指望你升官,但望你平安归来。”张宁珊说着捏了捏衣角又道:“你哪天回来,我哪天嫁给你,你回来,我们就成亲。”
“珊珊。”张幸闻言嘴哆嗦几下,紧紧的将张宁珊抱进怀里,为了这几句话她也得小心行事。
“时候不早了,你回屋去吧。”张幸松开怀抱,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往前衙走去。
张宁珊一直在不远处跟着,衙门口,亲眼看着张幸上了马车,车帘被掀开,张幸探出头向她摆手,那一刻,张宁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