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谢南安到了杜府门前,本想让车夫前去报了名讳求见,但想了想,还是自个下车去,与门房报了身份,要求见杜妍一面。
门房听闻他的来意,态度恭敬地请他暂等一等,即刻便转身进府去通传。不多时候,那门房又折转身来,身后还跟着个相貌清秀、衣着得体的丫鬟。
见到谢南安,那丫鬟落落大方与谢南安福了一礼,带着些许歉意道:“让谢学士久等。我家小姐此刻并不在府中,她一早便离了京,去了西山的白骊书院。”
谢南安扑了个空,心里头略略有些失落,但想这丫鬟既然跟了门房来见他,必定还有话要说,于是便顺了丫鬟的话问道:“可知你家小姐何时能够返身?”
那丫鬟这回压低了一点声音,小声回了谢南安道:“我家小姐会在白骊书院小住一段时日,何时返身,奴婢并不知情。不过小姐离京前特地嘱咐过奴婢,若是谢学士或莅阳郡主来寻,便告诉两位她的去处,若是旁的人来问,只说一概不知。”
丫鬟的话让谢南安心头浮出些疑惑。杜妍早就料到他会来见她?且听那丫鬟话中意思,除了景邻玉和他,杜妍并不打算让旁的人知道她的下落。
不过谢南安转念一想,也就想通了。
杜妍往日身居要位,仗着女帝恩宠,行事是有些嚣张,得罪的人也不少,如今失了势落了下风,寻个清净地待一阵子,避开风头,也是好的选择。
只是想起杜妍因何落到这等田地,谢南安心头便有些沉甸甸的,个中滋味也难以言喻。
杜妍既然不在,他便没有久留的道理,于是,他与那丫鬟点了点头,道自己知晓了,便离开了杜府。
边绮年远远瞧着谢南安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却连杜府的大门都没迈,就折身离开,一时间还有点奇怪。
谢南安到底是来做什么来了?
而边绮年心里奇怪的工夫,谢南安已然重新上了马车离开,边绮年正待跟上去,却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她好奇地循声望了一眼,这一望,让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
谢南安莫名其妙也就算了,怎么她哥哥也跑到杜府来凑热闹了?
骑马疾驰而来的人,正是之前在二皇子府上先一步离去的边韶。
边韶离开之后,将楚涵上门闹事,被杜妍重伤一事仔细想了想,总觉得有些古怪。
元蔚的下落并非他捅到楚涵的面前的,那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
而且杜妍行事虽然嚣张,却不是毫无意义的嚣张,没道理和楚涵退婚的时候都没怎么着,这会却把楚涵揍了个七零八落?
他心里揣着疑问,怎么也下不去,便让贴身的护卫楚千再往桃叶渡走了一趟,去探查元蔚的下落。之后,他明知道这时候杜妍不会见他,且见了他也没好脸色,却还是鬼使神差似的,跑到杜府来了。
结果毫不意外地吃了个闭门羹。
“我们家小姐不在府中,即便在也不会见小侯爷的面,小侯爷还是请回吧。”
门房怕杜妍可比怕自家老爷夫人怕得多,杜妍传了令,不准边韶踏入杜府一步,他当然不敢违逆。于是在见了边韶后,他连通传都没通传,就把边韶给阻在了大门之外。
边韶这辈子挨打、丢脸、被拒之门外的种种经历,都是在杜妍这领受的,心里不免闹得慌,可他一瞧门房那张雷打不动的木头脸,便晓得这是个不知道通融的。以他的身份,断不能和一个下人计较,只能憋着一肚子的闷气,翻身上马,掉头离开。
边绮年在远处瞧着,一颗心就像要被猫爪子挠坏了一般,痒的不得了。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谢南安和她哥哥一前一后都往这杜府来,还都在门口站一阵,就怎么来怎么走了?
他们俩这样,总不能是撞邪了吧?
边绮年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这会也没心思再去跟谢南安了。她见自个哥哥走了后,呆愣了一阵,便让车夫转身回了忠奋侯府。
一回府,问清边韶已先一步回来,她没有半点耽搁,当即便奔去了边韶的院子。
等见到边韶,她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哥哥,你今日去杜府做什么?”
边韶闻言,眼睛微微一眯,看向边绮年的目光带了点不豫,“绮年,你什么时候开始过问起我的事情来了?”
边绮年一瞧边韶那表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惹了边韶。边韶行事一向依着自己的心思,最不喜欢被人管束。但她的话已经问出去,哪还能回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要个明白。
“我不是刻意跟着你的。我是跟着南安哥哥去的,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去了。你们俩最近在做什么,怎么都和杜妍扯上了关系?”
“谢南安在我之前去过?他可进了杜府?”边韶的关注点和边绮年完全不同。
边绮年分明是问话的,但一瞧边韶敛了笑的眼和严肃的脸色,便给他带着走了,她老实道:“和你一样,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站了一阵。不过好像有个丫鬟出来,与他说了一阵子话。”
边韶听闻谢南安也没能进去的时候,揣摩着杜妍应该真的不在府中。
但他再一听有丫鬟出来与谢南安说话,脸色不自觉又难看了几分。边绮年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也不知他因何着恼,只能硬着头皮又问道:“哥哥,你和南安哥哥最近怎么都有点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和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