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绑架犯,闵茜在他出来之后很自觉地拿着衣服进去洗澡了。
其实她也有轻微的洁癖,只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让她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个爱干净的人。
一路逃亡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一直都是赤着脚的,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底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从中间划开过去,血迹已经干了,沐浴露冲过去疼得她一下自己没忍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后来她就干脆坐在地板上了,头顶上的水花四处,她坐在那儿仰着头,满脸都是水,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泪水还是自来水。
她穿好衣服走出去的时候男人正在吃东西,粥香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抽了口气,顾不上脚下疼,连忙走过去,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桌面上的另外一碗粥,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着:“给我的吗?”
他低头撇了她一眼,闵茜生怕他反悔,端起那粥自己缩到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地吃着。
她已经二十天没吃过热烫烫的东西了,每天都是面包八宝粥,煎熬偏偏还不能有任何的反抗声音。
其实不算顶好的粥,从小到大她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吃上还热气腾腾的粥,闵茜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她一边默默地吃着一边偷偷地看了一眼男人,男人已经吃完了,正换着胸口上的纱布。
这几天也够呛的,她觉得男人那伤口被折腾得更呛,果然见他掀开那小正方形的纱布时差点儿没忍住吐了出来。
伤口已经有些发脓了,就算她不是学医的,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她刚撇开头没多久,再回头男人已经拿着小刀烧着,然后若无其事地刮着那化脓的地方。
闵茜低头看了看还剩三分之一的粥,突然有些吃不下去了。
男人面无表情,好像刮着的不是他自己的肉,而只是一块猪肉,她看着都有些揪心,结果对方处理好了直接拿过一旁的纱布。
她看着他就那样准备糊上去,不禁有些急了,连忙放下手上的粥,跑过去制止了他动作:“你伤口已经化脓了!就这样不行的,到时候感染了就不好了!”
以前总有人说她太喜欢多管闲事了,她总是说别人铁石心肠,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有点儿多管闲事了。
她的手正拦着他的手,这时候完全忘了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扣着他的手腕语气都是急哄哄的。
说完之后闵茜就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份根本没什么说话的权利,正想收回手,男人却突然开口:“不然怎么样?”
闵茜只觉得诧异,愣着半响才反应过来:“那个,拿,拿碘酒往纱布里面倒一下,最好吃些消炎药。”
其实她知道这些也是因为以前有个同学受伤了,死活不愿意去医院,他们只能去问医学院的同学,后来才一知半解。
她被看得毛骨悚然,缩了缩手:“我,我以前有同学也受过这样的伤。”
他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打了客房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