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茜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她撑着手坐了起来,身下的床显然不是昨天晚上喝水前睡的那一张。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的事情一点点地回笼。
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睡意,去喝水前披在身上的风衣被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她闭了闭眼,自己昨天晚上居然就那样在秦昊的怀里面睡着了。
屋子里面就她自己一个人,冰箱里面塞满了新鲜的蔬菜瓜果,她一看就知道是秦昊让人买早上带过来的。厨房里面温着粥,她找了找,还有几个肉包子。
她的包包还在侧卧里面,走进去拿包包的时候才发现衣柜里面放满了她的衣服。
向来秦昊是想让她常住在这儿,可是她却没有长住的打算。
用手机订了机票,半个小时后的那一班她是赶不上了,剩下的只有下午四点多的一班。
她有些后悔这一次贸贸然跑过来b市,做了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闵氏的情况还在急转直下,她必须赶回去想办法。
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尴尬又难堪,她自然不会打电话给秦昊,偌大的房子里面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漫长的四五个小时,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房子里面胡乱地走。
发现有书房的门没有关上的时候,她微微一喜,打算走进去找本书打发时间。
门一推开就看到那棕褐色的书桌在玻璃窗前,干净的书桌上,那红色的本子显得十分的瞩目。
她的手还推着门把,人站在那门口,看着那桌面上的两本结婚证,只觉得眼睛都在发痛。
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忘了,秦昊是自己的姐夫!
屈辱和羞耻感让她指尖都发颤,她想立刻就转身离开,可是脚步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样,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桌面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本资本论和一个笔记本放在左侧,而那两本交叠的结婚证就那样刺咧咧地躺在那书桌上面,她一进门,什么都没有看到,就率先看到了那两个暗红色的本子。
有时候人总是这样的,明明知道玫瑰有刺,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摘,就算是明知道下场是鲜血淋漓,也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摘。就好像,不真正地被扎疼了,就永远都不相信那刺扎人真的那么痛。
她站在那书桌前,视线死死地锁着那两个红本子。
她当初和沈澈结婚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对方管的,就连最后结婚证下来,她都忘了问对方拿结婚证。
她结婚了,却不知道结婚证里面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
那是秦昊和闵西的结婚证,大大咧咧地躺在那桌面上,不断地提醒着她的恬不知耻。
她不是高尚的人,也断然做不出来插足自己姐姐婚姻的事情。
多么可笑,他将她带回来,却将结婚证放在这儿跟她示威。
闵茜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的不要脸,她现在算什么?勾引未遂?插足不成?
哈哈,真是可笑,亏她昨晚还在为他背后的伤口愧疚,而他却这么明目张胆地嘲笑她的不耻。
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颤,手指捏着那书桌的边角,发白得连那毛细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应该转身就走,拿着包包离开这个地方,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可是她却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亲眼看看,好像就觉得秦昊和闵西根本就没有结婚一样。
纤长的手指覆上那暗红色的本子,她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直接插进其中的书页,一下子就翻开了那结婚证。
看到那里面的内容的时候,闵茜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站在那儿,只觉得有一个血气从脚底从上来,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满脑子都是空白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放空了,视线死死地盯着那本子,原本就有些发白的脸越发的没有血色。
闵茜只觉得不可置信,她掐着自己的手臂,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那是她和沈澈的结婚证,里面真真切切地写着她和沈澈的名字。可是上面的照片却不是她和沈澈的,或者说不是她和她所认识见到的那个沈澈的,那上面的照片,真真切切的,是秦昊。
不,那不是秦昊,那是沈澈。
闵茜觉得自己疯了,她快分不清楚谁是沈澈谁是秦昊。
她双腿一软,直接就跌在了地上。
从她回国到现在,她就好像一直都被人推着走,就算她不愿意参与其中,却一直都不能置身事外。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的到底是现实还是只是自己的臆想中。
手上的结婚证让她几乎要疯了,为什么秦昊的照片会出现在上面,为什么不是沈澈。
如果秦昊才是沈澈,那么那一天和她结婚的人又是谁?
她太大意了,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是对方保管的,她根本就没有留意。那时候的唯一想法她就只是想要和沈澈结婚,然后拿到你十亿的周转资金,让闵氏恢复正常运行。
至于其他的,她根本就没有在意。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地变,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坐了多久,手上捏着那结婚证怔怔地坐在那儿。
突如其来的事实让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这张网太大了,她在里面,连一点点的光亮都看不到。
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整个书房陷入了模糊不清的阴暗,她才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紧紧巴巴地黏在脸上,难受得要紧。
她扶着书桌站了起来,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