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拿钱来给你的,我家就在楼上318号——你做什么!”阿颜突然意识到司机不怀好意,马上向旁边躲去,同时伸手去拉车门。
司机猛地从前排座椅上站起来,探过身来抱住阿颜的腰就往后拉,阿颜大叫起来,拼命挣扎。
“臭婊子还装纯,你坐车不给钱,叫你随便陪老子玩玩就好,还便宜了你。”司机此时兽性大发,开始用强。“嗤”的一声,把阿颜后背上的衣服撕开一个大口子。阿颜心中大急,举起手中的钥匙就往司机手上刺去。
司机手上一痛,用力一把将阿颜摔在座椅上,低头看去,只见自己手背上一条红红的划痕,鲜血慢慢渗出,已经被钥匙划破了皮。
“妈的臭婊子。”司机心中大怒,刚想狠狠的教训一下阿颜,突然手背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只觉得那道划痕热辣辣的就像被火烧一般。司机忍受不住,顿时大声惨叫起来。阿颜哪还有心思管他发生什么事情,打开车门飞快地跑了出去。回头一看,还好!司机还在车里大呼小叫,没有追出来。
她一路急奔,来到3楼自己的家门口,也不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封条,伸手就往门上推去。“哗啦”一声,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大门一下子垮塌了一半,走进去之后只见屋里狼藉一片,家具物什几乎没有一件完整,墙上满是弹痕,地板上落满了灰土和碎屑,还有几滩血迹,一只裂开的白瓷碗里,留着的半碗面条已经凝成一团。
阿颜抹了抹发红的眼睛,遣走心头那些记忆的片段,快步走进卧室。只见卧室里也好不到那儿去,门窗家具也是破烂不堪。看着打开的柜门和抽屉,阿颜吃了一惊,连忙跑过去查看。果然,爷爷留下的钱、自己的存折和银行卡、手机、衣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有人乘火打劫,把家里洗劫了一空。她快步走到床頭,打开抽屜,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眼看打开的盒子里空空如也,心中更加悲痛。突然看见床脚一张皱皱巴巴的紙,心中又是一喜,连忙捡起,小心翼翼的展開來,只见紙上写着几个她自己的名字。她看着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迹,脸上似喜似悲,渐渐流下泪来。
阿颜推开卧室旁边的一扇小门,走到爷爷的灵堂前,对着爷爷的牌位拜了几拜。
“爷爷,阿颜好辛苦!你告诉阿颜,阿颜该怎么办?”亲人面前,她再一次流下了眼泪。
“快离开这里,阿颜,这里不安全。”突然一个声音在阿颜脑海中响起,就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一样,只是分不清声音传来的方向。
“谁?”阿颜吃了一惊,飞快地转头一看,只见四周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
“爷爷?是你么?”阿颜又惊又喜。“是你在和阿颜说话么?”她抬头看看天花板,又看看爷爷的灵牌,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但这次却毫无反应,四周寂静无声。
“难道我已经精神错乱了吗?”阿颜低念一声,“爷爷……”
“离开也好!”阿颜在心里想道,“这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她擦干眼泪走到床头,从衣柜里胡乱翻出几件小偷都看不上的旧衣服换上,然后掀起床板,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猪存钱罐,“哗啦”一声摔碎了,倒是凑齐十多块钱的硬币,又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巧的背包,把手上的项链、几件旧衣服一些必备用品还有那只装着字条的盒子全都塞进背包里。想了想,又从背包里拿出那条挂着金钥匙的项链,珍而重之的戴在脖子上。最后又回到爷爷的灵位前,捧起爷爷的灵牌,拉起衣袖小心地擦拭了几下,从灵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线装的书,和灵牌一起塞进身后的背包里,转身走出门去。
她怕那个变态司机还在小区门口,也不走大路,直接穿过树林,来到了海滨路上。她前脚刚一离开,几个戴墨镜的人就光顾了她那间破屋子,晚一分钟都会碰到。
太阳渐渐升到了天顶,阿颜漫无目的的在海滨路上走着,汗水不断从她脸上滑落。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股鱼腥突然味钻进鼻子里,她停下来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动不动发起了呆。
只见一个斜坡下面是一个大型的晒鱼场,旁边那间木屋已经烧成了灰烬。她回想起当初趴在李承恩背上看他汗流浃背的样子,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半晌,等笑容消失之后,她才轻叹一口气,又继续向前走去。
一路走着,双脚带着阿颜经过了一个个熟悉的地方:当天第一次认出他的身份,以及大战摩托车队的地方;还有宏堪码头附近他凶性大发,杀死12个黑衣人的地方;还有忘角分局门口,在这里,是自己第一次遇到他的地方;最后,她来到了水鬼海湾,虽然这里已经被c封锁,她只能远远的看看。
故地重游,每个地方阿颜都会站着发一会儿呆,或看着白云,或望着大海,静静的一动不动。
直到太阳过了头顶,阿颜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往市区走去。这时候她渐渐感觉累了,双腿开始发酸,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腹中也传来饥饿的感觉。这也难怪:她走了这么长的路,而且从昨晚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过,更不用说吃饭了。
阿颜看着街边的kfc,脑海中描绘着鸡汁汉堡和可乐的味道,不由得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