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说,上船后的第一个晚上,阿斯蒙蒂斯就成功地揪着野狼的这个缺点,用死皮赖脸和锲而不舍俩大法宝,最终顺利爬上了他的床。
虽然第一次尝试的结果是……他被无情的踹了下去。
但那句俗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坚持才会有胜利。于是,锲而不舍的阿斯蒙蒂斯,决定揉揉和地板直接亲密接触的英俊面孔,把碎成玻璃渣的心重新粘起来,然后继续“同床共枕”的革命事业。
阿斯蒙蒂斯再钻。
野狼再踹。
阿斯蒙蒂斯再再钻。
野狼再再踹。
阿斯蒙蒂斯再再再钻。
野狼爆青筋,直接开揍。
阿斯蒙蒂斯从碎掉的墙壁上掉下来,擦擦呕出来的血,然后锲而不舍地继续钻钻钻。
野狼:“……”
忙了一天简直累成狗,野狼实在是没有精力陪他闹腾,掀开被子坐在床头,很认真地请教大.麻烦:“你到底怎样才肯消停?”
阿斯蒙蒂斯极不要脸地直说:“一起睡觉。”
野狼无语看着他。
“你,和我,”阿斯蒙蒂斯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野狼和自己,“同床共枕。”
野狼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
阿斯蒙蒙蒂斯咧嘴一笑,露出混着血的牙齿,脸颊一块大大的淤青。鼻青脸肿看上去要有多惨就有多惨,可这蠢货偏偏还能笑得要多灿烂就多灿烂。
野狼头疼捂额。
啊,他是如此地怀念这蠢货没法儿说话的时候。
在阿斯蒙蒂斯不能说话的时候,野狼一度内心焦虑,就算在危机四伏的大卫堡,也想办法要给他找来医师,希望能够治好他被烫坏的喉咙。
可是,当阿斯蒙蒂斯吃掉邪物,获得能量,身体自动修复,治好喉咙之后,野狼却又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他还不会说话的时候。
妈的,这家伙的声音是开挂了吗!?低沉沙哑磁性得不行,听得耳朵都能怀孕。更可恶的是,不管是多羞涩无耻的内容,这混账都能说的一脸理所当然,坦然到野狼觉得无理取闹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野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溢出困倦的泪水来。
算了算了,不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野狼翻了个白眼,倒下,侧卧,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阿斯蒙蒂斯摇着尾巴扑上去……当然了,第一个晚上,他还是睡得很规规矩矩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这货会变成现在这幅熊样!?
野狼俩眼怒火,死死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八爪鱼。
或许是朦胧中感觉到身边人已经醒了,阿斯蒙蒂斯不舍地蹭过去,收紧怀抱野狼的手。脑袋枕在他胸口的同时,大腿紧贴着少年的小腿上下摩擦。美梦中,阿斯蒙蒂斯忍不住吧唧两下嘴巴,流出口水来。皮肤好滑啊……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野狼用力按下额头暴起的青筋。今天清晨的天气是如此的美好,我不能再像昨天和前天和大前天……那样,在发飙中浪费掉本该美好的时光了。冷静,一定要冷静。
然后“冷静”的野狼掀开被子,面无表情地盯着里面的“好风景”。
呵呵,这可真是……连一点遮挡都没有的……“好风景”。
所以……
你的衣服呢!?
不,更重要的是,我的衣服呢!!!???
阿斯蒙蒂斯感忽然觉到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在睡梦中打了个哆嗦,活生生被冻醒了。
阿斯蒙蒂斯心里困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抬起头。然后,他对上了一张咬牙切齿的笑脸,阿斯蒙蒂斯瞬间就僵硬了。老天,他从来都没看过如此恐怖的笑脸。
野狼“温柔”地拍了拍阿斯蒙蒂斯的脸颊,“笑容满面”地说:“你昨天向诸神发誓,如果再裸|睡,就剪掉身体的哪个部位来着?”
阿斯蒙蒂斯全身僵硬地看着他,视线从少年不停抽搐的额头,移动到他身后升腾的恐怖黑气,再到床头柜上那一把锋利的剪刀……
野狼也扭过头。
阳光照射在剪刀上,锋利的刀刃上闪过一丝银闪闪的寒芒。
阿斯蒙蒂斯的后背忽然冒出大量冷汗。
十秒钟后,船舱的房门直接被撞飞了。
跟着那扇门一同飞出来的,还有一头狼狈的银龙。
银龙的身体逐渐变大,它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跳上船沿的同时,背后展开一对翅膀,猛的一拍翅膀。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当银龙飞起的一刹那,亮闪闪的剪刀就“嗖”的一声,贴着它的下腹快速射出,只差一厘米就能伤到那一处。
银龙:“……”
怎么办,龙契伴侣变得好暴力,他好想嘤嘤嘤啊怎么破。
银龙在船的上空盘旋,想降落但又不敢。过了一会儿,一个面沉如铁的金发少年走出船舱,抬头冷笑。
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银龙也被他笑得一哆嗦,嗷呜一声,扭头逃得更快了。
还是等野狼的起床气过去之后再说吧。
野狼仰头眺望银龙,随着那一抹银光的逐渐远去,他抽搐的额头才缓缓的平静下来。
右边忽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
野狼扭头,发现对方正是他的第二个烦恼——尼克